万成军。这个人是谁啊?姗姗一点也不清楚。若相依孤身一人来到湖州,确实没有随从跟来,这万成军也许是公子的朋友也说不准。
思寻着这人,姗姗来到了那家仙人醉的酒馆,这家并不怎么起眼,在熙攘的城里面位置有些显得偏僻,街上的人也较为少,更不要说光顾这家店的喝酒的人了。
她进了店里面,里面阴暗的气息让她感觉空气都异常的沉重,暗光下,桌上坐着的尽是些大汉酒鬼。空气中弥漫着酒臭。
坐在角落里的男人。一个侠客模样的男人坐在窗边的一个桌位,他的腿翘在桌上,带着等蓑笠草帽,似乎正在低头小憩。
姗姗看看店里面其他人,坐在角落的只有这个人。就是他,不会有错了。姗姗鼓了勇气,上前坐在了他面前。
男人微微抬起眼神看了看她。一个乡下少女,从哪里看也不会是有钱的大户人家,他又把头微微低了下去。
姗姗低声问他说,“请问,你是万成军吗!?”
男人的耳朵听到这个名字突然竖起,他双手撑起身子,旋身落定蹲在桌上,右手摁住姗姗的脖子,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不过一秒的时间,姗姗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这一大动作引起了店里面其他人注意,酒鬼和喝酒拉伙的汉子都看过这边。
“是谁告诉你名字的?!你是什么人?”他冷冷的质问。
“公子……”姗姗被摁住的喉咙发出声音。
“公子?”他想了想,他在湖州的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而这“万成军”的名字知道的人,只有若相依一个人而已。她称呼的“公子”可能就是若相依,想必这女孩儿是和若相依相近之人。
“若相依,是你什么人?”他松下了右手,坐了下来。
姗姗咳嗽几声,这人怎么这么神经质啊?动不动就出杀招!不过他武功真是厉害!姗姗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的杀意就已经被擒住了。如果不是他有话要问姗姗,恐怕姗姗在上一秒已经没了呼吸了。
姗姗说,“公子被官府抓了。”
“什么?”
姗姗把事情前后大致的告诉了他。姗姗见他功夫如此了得,一定能救公子!
“不救。”万成军招呼小二,叫了瓶好酒。
姗姗慌张的说,“为什么?难道你不是公子的朋友吗?现如今公子有难,你难道要坐视不管?”
“若相依有难我当然要管,只是这等鸡毛蒜皮的私事,我懒得管。”他痛快的喝起了酒。
“小事。公子都已经在牢中了,还是小事吗?他身上都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受了多少原本不该受的苦。”
“又不是我让他进去受苦的。”他风凉的说,“况且,就算我出手救他,也只能将他的人从牢里面拉出来,难道这是若相依希望的吗?”
姗姗自责的低了头,不说话。
万成军一本正经的说,“小姑娘。虽然我不清楚你究竟和若相依多么近的关系,不过他竟然这么草率的把我的真名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很生气的。”
姗姗一脸不懂。
“我受若夫人大恩,当初京城之恩无以为报。现在隐性瞒名在此,她儿子若相依到此理应要照顾无微。可我不是他的佣人,不是拉屎撒尿什么事都管的。”万成军一直板个脸,似乎对若相依惹出来的事很反感。
对了!脚印!
姗姗把拓下的脚印拿了出来,展开给他看。
“这是什么?”
姗姗说,“真正小偷的脚印,我在那家店里的后面的院子发现的。幸好店里面的人没有处理掉。”
“哦。”他拿过来瞧了瞧。“脚印有多深?”
姗姗半比划着说,“大概半个拇指。”
“是沙地吗?”
姗姗点头,“是。”
小二将温好的一瓶好酒放在桌上,姗姗目送他离开。小二离开后,万成军才说话。
“身高大概和你差不多,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这么得出结论。
“十七八岁的少年?”
万成军点点头。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若相依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了吗?”
姗姗摇摇头。
“那就去问他吧。他在牢里不过只是犯了偷盗,死不了的。那些皮肉之苦,他少说是个男人,这点疼还是忍得住的。”
这个人感觉很冷,和若府里的人可不一样呢。离开了酒馆,姗姗向窗那边望他一眼,整天沉在酒之中,这样的人一定有很悲伤的故事吧。姗姗叹了声气,没办法,只能再去找公子想办法了。
第二天,借着探监的名义,姗姗带着饭篮子又来到了若相依的牢房。
若相依倚靠在角落里,微微的喘气。
“公子!”姗姗叫了出来。
“姗姗?!”看到姗姗又来,若相依说出两个字脸上立刻就皱做一团。
“公子,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就是平日的严刑拷打。你查到小偷了?”若相依敷衍的说,。
“只知道他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姗姗失望的说。
“少年?”若相依沉思了一会。“那姓万的怎么说?”
“他……”姗姗有些说不出口。
“他不肯帮你吗?”
姗姗不语。
若相依恼气的说,“呸,果然是不愿惹事的高人,不到关键时刻绝不出手。”
“现在怎么办?”
“你只有七天的时间了。七天一过,我就要被砍头了。”若相依说砍头的时候,很平静。“这个少年竟然有如此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