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良得到解脱,喜极而泣的同时,也恨不得抽自己。
这么个好理由,他跪了这么久,硬是没想到!
人蠢活该受罪啊。
他一瘸一拐的被两个太监架着,跟太子去了东宫的偏殿,温水沐浴,更衣,然后裹的暖暖烘烘坐在炭盆前吃饭。
相比较之前在风雪中跪着,现在简直就是神仙般的待遇啊。
他捧着碗,手直哆嗦。
二关心的:“舅舅是不是还冷呢?”
“不,”萧子良擦了把眼泪,“舅舅是激动。”
晏儿笑道:“其实母后并不是怪罪舅舅私自上京,而是怪您做事荒诞,不给舅妈脸面。舅妈是咱们京都贵族家的女子,您这么做,岂非是不给全京都的勋贵脸面?”
提到这事,萧子良也觉理亏。
晏儿又:“舅舅做的事情,其实母后都知道。您纳了那么多侍妾在房里,还纵容外头舅妈不能生孩子。这也让母后生气。”
萧子良对着云黛的时候虽然没皮没脸,但眼下对面坐着的是两个外甥,他还是有点挂不住的。
“咳,这都是外人造谣。舅舅懒得搭理……”
“舅舅,您这样可不好。”晏儿微笑着,“舅妈挺不容易的,远离家乡嫁到北齐去,还要背着这样的名声。”
萧子良轻咳:“舅舅明白。”
他赶紧扒拉完饭菜,跟着晏儿去见云黛。
云黛正包过年要发的红包,面前筐里堆着满满的都是铜钱,亮闪闪的晃眼睛。
萧子良低眉顺眼走进来。
云黛看他一眼:“坐。”
萧子良忙摆手:“不用,不用。”
“罢。”
“哎,好。”萧子良清了清嗓子,“自从接到姐的信,我把别的正事全都放下,一心一意的为姐姐打探姚水碧的下落。”
云黛道:“你平时除了在女人堆里打转,还能有什么正事?”
“咳,也还是有几件的……”
“事就事,不要趁机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云黛道,“姚水碧在哪里?”
“她在君山。”
“嗯?”云黛扬眉,“她怎么去了君山?”
“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不过,好像当初清溪大师过世后,就葬在君山的。”萧子良道,“我猜呢,她可能去祭奠她师父去了。”
云黛沉吟:“你确定她现在还在君山?”
“确定!”萧子良斩钉截铁,“姚水碧原是北齐人,她还有几个亲戚在北齐。查出来并不是很难,据姚水碧已经嫁人生子,就定居在君山。”
“君山啊……看来得麻烦轻白了。”
云黛立即回书房,修书一封,让保兴拿去给汤圆圆,用最快速度送给君轻白,请她查姚水碧。
君山距离京都不近,又是过年下雪的时候,车马都不好走。
等云黛收到君轻白的回信,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在这期间,萧子良就留在京都过年,宫里的除夕晚宴时,云黛叫人把北齐王妃接进宫,让萧子良给她赔了个不是。
虽然还是让人生气,京都勋贵们好歹不那么反感他了。
过完年就是元德九年了。
太子到了十二岁上,有一件大事就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