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来?”
“我知道你出事,如何能不来?”陆一平说道,“何况……她想动我,动陆家,岂是轻易之事。”
“娘娘暂时不杀你,可不表示不动你。”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庄云舒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
她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如今又住了好些日子。对陈小三这个丑陋,阴冷,恐怖的内狱老大,从骨子里感到惧怕和厌恶。
他就像是生活在阴暗潮湿角落的虫子,一辈子见不得光
庄云舒不明白,皇后那样的人,为什么看重陈小三这种阴沟里的蛤蟆。
陈小三如同一道鬼魅般,静悄悄的走过来,阴鸷目光在庄云舒身上扫过,便让她浑身起了层粒子。
庄云舒忍着厌恶,问:“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很快就明白。”
陈小三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把隔壁牢房,也就是陆一平的牢房打开来,走进去。
两名狱卒搬来桌椅。
陆一平默默看着,问:“这内狱的待遇,果然比刑部大牢好。”
“是吗?”陈小三微微一笑,“待会受了刑,若你还这么认为,我陈小三可也就白白辜负了皇后娘娘的栽培。”
“哦,你要对我用刑?何必呢,皇后娘娘若要审问我,该说的,我知无不言。真没必要严刑逼供。”
“谁说用刑,就为了逼供?”陈小三不紧不慢的说道,“对我来说,用刑是手段,是令人高兴的事儿。看着犯人痛苦挣扎,我这心啊……甭提多爽快。”
陆一平赞叹:“在这一行当里,你也是个大工匠了。”
庄云舒叫道:“他根本就是变态!”
陆一平看了看周围,笑道:“既是用刑,怎么一样刑具也没看见?”
陈小三慢慢吞吞的道:“你倒是不怕。那些粗糙巨大的刑具,我陈小三是不屑用的。”
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卷羊皮小包,在桌上展开了,一排各式各样的古怪刀具,密密麻麻展现在陆一平面前。
“瞧见没,这可是我的宝贝。”
陈小三拿起一枚纸片一样的弯钩形刀子,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轻声呓语般说道:“我若是用这个,把你的指甲一片一片,整齐的剥下来,你说那得爽快?”
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陆一平,听着这话,看着他的神态动作,以及那些精致古怪的刀具,也觉得头皮发麻。
“唉,这套宝贝啊,是娘娘特意命工坊里的大师傅给做的。只可惜,至今为止,还没有几个人有资格使。”
陈小三颇为遗憾,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听说,你惹得娘娘极为不高兴,那就让你尝尝这刀具的滋味儿吧。”
他摸出两卷牛筋绳子,把陆一平结结实实的绑在椅子上。
庄云舒待在隔壁,正彷徨无措时——
“啊!”
一道尖锐的,痛到极致的尖叫惨呼声传来,几乎撕裂了她的耳膜。
庄云舒扑通跌坐在地上,靠着墙壁,脸色苍白,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