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恶霸依然没有消息,随着怀孕月份大了也许是雌性激素过多的原因,徐优优便忍不住的瞎想起来,每天重复仿佛神经质的问自己,如果当初没有离开恶霸,现在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人要是钻了牛角尖儿进了死胡同绝对能把自己逼死,徐优优很是有几分抑郁症的前兆,每天神情恍惚,看的四娘与胡定都忧心不已。
四娘的绣活儿已经能支付家里的开销,因有了四娘的收入,几人又节省,徐优优的那些积蓄除了刚开始的那些日子花用了一些后就不在动用,倒不是徐优优不给花,而是四娘根本就不用,这钱她想好了,等阿姐的孩子生下来,肯定是会用到的,这般来四娘每天的工作就是做绣活儿,闲下来休息的时候还要顾着徐优优,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整个人受了一大圈儿,人也萎靡了不少,眼睛受累总是忍不住用手去揉。
胡定在酒楼过得也并不顺心,说是当学徒,其实就是个免费打杂儿的,要不是他识字,那账房先生也不可能用他,每天的帐一刻不停的算,还要帮酒楼上菜担上一份伙计的活儿,每天能拿回家的也就是那些剩菜剩饭,好在后厨大师傅算照顾他,每日带回来的饭菜大多有荤腥儿。
两个人都在努力的撑起这个家,以前有恶霸与徐优优顶着,如今落到她俩身上才更知那份艰难,即使胡定不是恶霸的亲兄弟也从来没想过要离开这个家,如今恶霸不在只剩长嫂一人,他更要努力,即使每天在酒楼累的脚底发飘也从来没有回家抱怨一声,本就不是个爱笑的人还要努力的挤出笑脸来安抚家人,每晚吃完晚饭还要回房刻苦读书,但也就这时,四娘也才会休息一会儿,拿出书来在油灯下认真的看着。
纸墨书籍颇贵,以前家里有条件自然不差这些钱,如今却是不行的,四娘手里这本诗集还是当初随手翻看喜欢后贴身带着才剩下的,其余那些随着那被抛弃的车厢已经成了过去,如今再像买上几本新书来看,却是要等一等了。
看到熟悉的诗,四娘忍不住小声读起来:“春风绿堤岸,没水新芽枝。”
“那个字念没。”
“阿姐?”
“没水新芽枝,雨水滋养万物,春天也不远了。”
这寒冬即将结束,春日将要到来。
徐优优扶着床柱下了地,四娘连忙去扶她,她却摆了摆手,走到桌边坐下来,教四娘书上的诗句,她对四娘的歉意,随着那美好的诗句慢慢沁入两人心底,这段时间她的消沉,也该结束了。
恶霸不回来一天,她将悔恨一天,但她不能再自我折磨下去,把这份悔恨沉入心底,浮现出来的便是恨。
她恨,恨导致这一切悲剧的源头。
现在,有这份恨,足以支撑她走下去。
有恶霸保护宠着她才是那个娇气的女孩儿,如今她即将成为人母,有弟妹要照顾,在这异世艰难求生,就本该抛弃软弱把自己武装到牙齿,她这段时间却是只顾着自己,却忘了家人了。
第二日一早,徐优优就是早早的起床换了衣服,如今怀孕依然三个多月还没有显怀,冬日里衣服穿得厚看起来就与常人无异,见四娘与欢儿睡的还熟便给她俩掖了掖被角,自己捂严实了便是拎着筐出门要买菜。
胡定起的很早,见到徐优优要出门就小声拦着:“嫂子,要吃什么我买回来就行了,这刚下了雪路上滑,你再不小心摔到。”
“没事儿的,这么些天不出门我也憋得慌,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带我认认路吧。”
“那行,嫂子我进去换件衣服。”
胡定不敢让徐优优等久了,这天儿这么冷怕她着凉,进屋拿了一件厚衣服直接套上就匆匆的出了门。
冬日的贫民区也并不冷清,要讨生活的人早早的就把自家的小买卖给支了起来,来到街上后早早的就有喊着炊饼、馄饨的叫卖声,伶仃还能看到有卖豆腐的,自从徐优优做起豆腐生意并把方子给了村儿里人后,其他村儿的人也悄悄的学会了做豆腐,就这么流传出来,连着大顺的都城燕林如今都有人卖,当然,那豆腐块儿小的可怜,在这一片儿贫民区里仍然算得上的奢侈的食物。
徐优优瞧了一眼,没什么兴趣,那豆腐一看就是馋了其他杂料,灰扑扑的颜色让人看了就没食欲,相比起豆腐,这豆子就要便宜许多,到小贩那里称了一些,胡定就接过来拎在自己手里。
这燕林的冬日同样缺少蔬菜,大多都是天气暖和时在地窖里存起来的,有的保存不当受了冻就跟个冰坨子一般,好在这样的蔬菜也能吃,因卖相不好价格还要便宜稍许。
徐优优挑了一些,同样被胡定抢先拎在自己手里,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像个装饰品的篮子徐优优有些无奈,随后又买了些鸡蛋两人才是回了家。
到家后四娘已经起来了,烧了热水正在给欢儿洗脸,小丫头的脸蛋儿被热水一熏红彤彤的就像个小苹果,萌的徐优优在她脸上吧嗒吧嗒亲了两大口,逗得小丫头咯咯咯的直笑。
“阿姐,天冷,快进来暖暖。”
四娘进厨房把火烧了起来,如今这厨房小的可怜,也只有个转身的地方,四娘在里面放了小椅子又铺了厚厚的垫子,就让徐优优抱着欢儿在那烤火,自己则与胡定一起做了早饭,因胡定一会儿就要去酒楼走的太早,为了赶时间四娘炒了个鸡蛋,把昨夜剩的饭烫了粥,切上一些自己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