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人多嘴杂,回去再说!”
恶霸制止小三子,带着两人坐驴车连夜出了镇子,小三子被人打了一顿伤的不轻,头上的口子虽然血止住了但因为失血过多在半路就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胡定在一旁小心的看着,等着一行人回到村里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家里只有徐优优和四娘,大门更是早早的就落了锁,但徐优优担心事情进展实在是睡不着,就是靠在床边点着油灯翻看一本大顺的游记,而四娘因为年纪小挺不住趴在她身边已经睡熟了。
“菜花,开门。”
门板被轻轻拍响,徐优优听到立刻下了床小三子抬下车带进了厢房安顿,徐优优就去厨房端了盆热水给小三子洗伤口。
那血肉模糊的一片,徐优优也不敢下手,恶霸见了连忙接过面巾:“这里我来,血腥味儿重你受不了,去把咱家的伤药拿过来。”
“好,你等等。”
徐优优转身出了厢房去自己的房间里拿药,上次她心血来潮的要做饭结果笨手笨脚的被菜刀划了手,恶霸见了心疼当天就去镇上买了不少药粉,止血消炎祛疤的应有尽有,此时徐优优捧了个小药箱回来,一旁的胡定连忙接了过去。
“嫂嫂,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小三子。”
徐优优可是恶霸的心尖尖儿,今日更是没有二话拿钱去救小三子,胡定心里对徐优优感激不已,如今怎能再劳烦她劳累熬夜。
徐优优听了也没客气,点点头:“厨房还有热水备着,你自己去拿,柜子里还有一床被子,今晚就委屈委屈你打个地铺或者和小三子挤一挤。”
“劳烦嫂嫂了。”
胡定连忙点头,徐优优见恶霸平安带着人回来她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因是熬夜她此时也是微微有些头痛,知道自己在这照顾人不方便,徐优优便是回房间安心睡下。
恶霸这头给小三子清理了伤口上了药粉,因是看出是皮肉伤恶霸并不是很担心,和胡定收拾了房间里的血迹,又给小三子换了身衣服稍微整理了一番才是各自歇息去了,今晚不是个聊天的好时机,有什么事明天小三子醒了再说也是一样的。
第二天一早,徐优优还未醒恶霸便是起身烧水做饭,胡定一晚上睡的不怎么踏实,总是梦到小三子被赌坊的人砍手砍脚打成血葫芦,一晚上连着醒了好几次,此时起来眼眶子都是青的,他被折腾的不轻,看着床上好好睡着还打呼噜的小三子就恨不能扑上去踹几脚,他喵的这货心是真大,桥头为救他可是花费了一百二十两白银,这么多钱就是他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回来,平时看着这个好基友能聪明的,怎的会惹了赌坊那些煞星。
胡定这个锯嘴儿葫芦在心里把小三子骂了个半死,却是麻利儿的爬起来收拾一番殷勤的帮恶霸去做饭,他们哪有这个胆子心安理得等着吃现成的。
恶霸也不客气,胡定来帮忙做饭他就出去把柴劈了,随后四娘起来又端了烧好的热水洗漱一番,待早饭做好了才进去叫她阿姐起来吃饭。
徐优优昨晚担心恶霸睡的太晚,今早起来就觉得混身肌肉骨头都在痛,拿着四娘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把脸才觉得清醒了一些,换了身衣服起来收拾好了床铺才去洗漱吃饭,一家人加胡定就着稀粥吃了饽饽,肚子里有了食物就好像心里都有底儿了,说不出的安稳舒坦,如今年景还行,虽说不富裕但也能吃饱饭,这人一旦能吃饱,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饭后胡定帮着四娘收拾了院子,恶霸去打了水洗衣服,徐优优则打了草喂自己的那只兔崽子,过后恶霸忙完又去还了驴车,回来后就和徐优优商量,是不是该买头驴子?
耕牛太贵,当拉车的畜生实在是成本太高,驴子就不同,比不上能耕地的耕牛又比不上能上战场的马匹,价格要远远低于这两者,平时出门正好能用,不必老是花钱借人家的驴子,要省事不少。
“家里还剩多少银钱?”
恶霸打算买驴子,其实也担心银钱不够,徐优优去清点了家里如今的积蓄,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钱赚的快却也花的快,不说她家新盖的这房子和这段时间买衣买用品的支出,加上昨日花费出去赎人的钱,如今手里也只剩下三两碎银,这些钱省着些用足够他们嚼用到年底,但要买驴子,那就不够支撑几月的了。
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手里没了银钱,捉襟见肘啊。
“还剩下三两多,驴子不行先别买了,小三子接下来还要养伤总要花费些,而且再过两月就要入东了,到时候交税咱家没有粮食少不了要拿银钱和布匹去抵,银钱还是先留出来的好。”
徐大小姐虽然不怎么会理财,但到了如今这地步她不精打细算也不行,交税是绝对不能耽搁的,在这年头,要是差了税钱那上头是可以拿人去徭役抵债的,虽大顺如今还算是安定,但徐优优一点儿都不想去赌。
恶霸也知道轻重,随即就是无奈点头,握着徐优优的手满是歉意:“让你受苦了,跟着我就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
恶霸心里也是愧疚的很,媳妇娶到家不就是用来疼的,他是男人,养家是应该的,可娶了媳妇没让她享几天福不说,平日里还要为银钱吃食担忧,这不由得让恶霸觉得挫败,以前他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如今有了媳妇却还连累媳妇跟他受苦,这是个男人都觉得受不了。
“这算什么,会好起来的。”
徐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