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方原带着不少礼物来到城外的冀州军大营,求见韩馥。
看着对面这个略显猥琐的文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韩馥就忍不住一阵恶寒。这家伙如此殷勤,只怕是有什么问题吧?
不过人家前来表示杨奉军愿意投降,自己当然是不能拒绝的,哪怕是事后有什么反复,也要先答应下来再说。
在答应了杨奉的投降要求和受降时间之后,方原告辞,回归上党城。
韩馥转身看向身边的几大谋士:“几位!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彼此点头,心照不宣。再用眼神退让了一番之后,田丰站了出来。
“主公!这杨奉的使者目光游离,态度过分谦卑,而且既然投降,又何必非要安排在城内受降,诸多的迹象表明,杨奉这是要对我们使用诈降之计,只怕明日上党城头,必会有伏兵埋伏,他们打的是伏击我们的主意。”
“不错!这么卑劣的计策,连我都觉出不对来了,亏他杨奉还要使用,莫非是有什么计中计,你们不可大意,还是要仔细参详才行。”
韩馥心有余悸,就知道这杨奉不会甘心失败,不过几大谋士坐镇,想来杨奉也翻不起什么大的浪花来。
田丰微笑着摆手:“主公倒是不必过度担心,想那杨奉,不过是一名破落世家子弟,能有什么绝户计策,这里乃是山区,远离水路,也没有太多的山林树木,水火之计都不可能施展,诈降已经是他最后的手段,我们要高度重视,但也不能过度紧张。”
韩馥点头称是,看来自己是小心过度了。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一个小小的杨奉自己都搞不定,那么还谈什么平定并州,还不如退兵返回冀州算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杨奉在上党东城城头与城门处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只等韩馥前来自投罗网。
看着太阳慢慢升起,杨奉的心中焦急,只恨时间过得太慢。他度日如年一般,等待着约定时间的到来。
辰时慢慢来到,远远地只看见冀州军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着上党城缓缓逼近。
杨奉看着前方一马当先的韩馥和一众文武,心中暗自得意,看样子这韩馥对自己的诈降毫无防备啊!
这是不是所谓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嘿嘿!赌的就是你迂腐不堪,我可是山贼队伍,和我讲信义,那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不过冀州军的举动叫杨奉也是有些疑惑,不就是受降吗?为何冀州军全副武装,还推着上百具大型的木车,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这些细节很快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要将韩馥与冀州军的一众重要人物引入射程,一阵毒箭伺候,冀州军再有千般手段,也是无济于事的。
他看着韩馥一行人,在城头挥手示意,看到韩馥也微笑的对自己挥手。杨奉开心的都要笑出来了。
但是韩馥等人来到三百步的距离,却停住不走,似乎在商议什么。叫杨奉的心里如同百爪挠心一般难受不已。
终于,杨奉忍耐不住,高声喊道:“韩公!为何不抓紧进城!我白波军已经准备好了投降的仪式,只能韩公检阅了!”
韩馥冷笑着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杨奉:“杨将军!到了现在你还要和我演戏吗?你这样拙略的诈降计策还想骗人,真以为我冀州军都是傻子不成?不过我要感谢你啊!不是我亲自做诱饵,逼近你上党城门三百米,我军的攻城器械要想推进到这个距离,还不知道要伤亡多少勇士!”
杨奉嘴唇颤抖,这才知道自己的计策早就被对方看穿了,难怪韩馥等人站的位置如此讲究,三百步,正好是弓箭射不到的距离。可是韩馥的大军推进到这里,自己的城防可就有难了,毕竟想要暗杀一个人,只有靠强弓硬弩,而攻城,手段就多了去了。
“放箭!都给我放箭!目标韩馥!争取射中他!”杨奉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城头一时间冒出了黑压压的无数人头,一个个张弓搭箭,想要命中射程之外的目标。
韩馥等人早有准备,立刻拨马向回,有无数大盾挡在了身前。白波军箭如雨下,却无法射到三百步外的距离,偶尔有流矢飞去,早被密密麻麻的巨盾挡住,成了扑火的飞蛾。
白波军既然动手,冀州军自然也绝不会客气。现在他们借助白波军不敢动手的机会,已经将阵型移动到了距离城门三百步的距离。
一百多架投石机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在李值的指挥下,无数巨石向着城头雨点般飞去,有的重重的砸在城头的垛口之上,砸的夯实的黄土,粉末四溅。有的则直接落在人群之中,带走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上党城的城门方才为了诱敌四门大开,现在见情况不对,连忙紧急关闭,过程中被投石机多次击中,城门也受了很大程度的损伤,变得并不十分牢固。
冀州军的弓箭,云车,冲车一起发动,向着上党城一起冲来,三百步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白波军的一波弓箭才堪堪射完,
冀州军的士兵前队倒下,后队接踵而上,在进入射程之后,源源不断的与城头展开了对射,十几辆冲车已经迅速接近了被投石机砸得摇摇欲坠的东城门。
因为冀州军的人数远在白波军之上,现在没有了射程的优势,城上城下的伤亡基本持平,白波军人数不足的缺点暴露无遗,被城下的弓箭压制的抬不起头来,眼看着冀州军的冲车逼近了城门。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