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升龙府出发,岳飞所部沿着南定江,一路紧追着溃逃的交趾军,到了到了甘棠州。到了傍晚,大军就驻扎在江岸的西道镇。汉阳军的炮舰到了多利州就无法再逆江而上了,只有一些浅水的拖轮还能继续跟随大军前行,负责运输辎重和粮草。
虽然岳飞的确很想追上交趾军,并在追逐中将他们一举击溃,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采取了稳扎稳打的方式。交趾的地形和气候都是让他感到陌生的,多年的戎马生涯,已经让他养成了相对谨慎的性格。
没有追上敌人的确让人感到很遗憾,但是并不意味着失败。如果因为大意而造成无所谓的损失,这才是无法原谅的失误。
交趾人只是在武定城进行过一次顽抗,其后,在见到华夏军就开始往深山老林里逃窜。
华夏军这一路向前推进,交趾人是举家而逃,至少在南定江南岸一带,现在是十室九空。
在脱离了华夏统治近一百五十年之后,在交趾国高层的刻意宣传和引导下,交趾人对于华夏人抱有很深的敌意和仇视心理。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不服的,把脑袋割下来也就服气了。
朝堂的意思,是要重新掌控这片土地,至于土地上的人,割光了又会慢慢重新生长出来的,就和韭菜一般。
营地刚扎了一半,却见赵洵领着几个人从河岸方向进了大营。
岳飞在看到他后却是一脸的惊讶:“你怎么也来了?”
赵洵举起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径自走了过来:“我得带着人亲探这些河流的水情,朝廷又有新的命令,让我们在把交趾军追进大理国之后,暂时停止追击。让交趾人和大理国双方打上一阵子再说。只要把这几条能通航的河流控制在我们手上,后勤运输线有了保障,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了。我估计,上面可能是对大理国动了什么心思……”
“怎么,你的意思是要进军大理?”岳飞的双眼眯了起来,“这剑南道似乎脱离中原的控制超过二百余年了吧?!不过,沿着南定江,倒是条进军的理想线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的目标,是先恢复大唐疆土再说!”赵洵笑了笑说道,“实际上,家师在世的时候,说是海洋上才能数不尽的财富。我是专门学地理的,可是到现在还一直只能是在海岸边上转悠。这远洋啊……”
岳飞道:“你别看我,某家可绝不会跟着你一起出海,从廉州到朱鸢城,某家就晕船晕得厉害。”
赵洵道:“可惜……早晚有一天,你会找到某家的!”
“那我们追到哪?到林西州(今云南河口)就停止?”岳飞皱了皱眉头,“那地方可不是大军长久所呆之地啊!”
“在重新筑城,加固城防后,留下一部分人守卫,其余退回到蜂州和交州一带屯田。”
“可我的人不会种水稻啊?大部分都来自北方。”
“上面已经派人过来了,到时自然有人教他们干活!”赵洵嘿嘿一笑:“实际上,在这里种甘蔗比种稻子要赚钱!”
……
在华夏军平定广南西路和交趾之乱时,刘也率大军攻入了建州和福州。
赵宋残余如同惊弓之鸟,逃到了泉州,其后,赵构居然乘船出海,南宋水军一千余船只,竟然失去了踪迹。
消息传回洛阳,让李岘也感到很奇怪。
现在,所谓的崖山跳海肯定是不会有的,因为崖山已经被华夏军所控制。
他只是没有想到,赵构居然有如此魄力,带着船队跑去了外海……
估计他们即使到了琉球(台湾)也不敢久留,问题是他们下一步会去哪里?
吕宋?还是日本?
这个问题只能是等到以后再慢慢解决了。
在这里,华夏方面对于金辽的力量评估出现了一些偏差,可能是李岘来自于后世的思维影响到了赵芸儿的判断。实际上金国的国力并没有太过衰退,在放弃幽州,将兵力收缩到关外之后,开始全力对付北辽。
这下耶律大石吃不消了,被完颜宗弼率军赶出了呼伦泺。耶律大石在接连打了两场败仗后,选择了撤军,北辽军撤回到了镇州,暂时无法对金国构成大的威胁。
华夏国方面势力推进到了后世的明长城一线,自然是没有明朝皇帝修长城的想法。
不过,华夏人历来喜欢筑城,一些重要的关隘整修和扩建也是必要的。
比如营州的渝关,被重点扩建后,还改名叫作了山海关。
另外还有幽州北部的古北口、喜峰口等关隘,也都经过了重修加固和扩建。
华夏国与金国之间的势力争夺现在集中在了滦河中上游一带。
华夏军依然按照传统的方式,沿河筑城,逐渐向前推进。
……
“这该死的鬼地方!道路该好好整修一遍,当初多抓点交趾人就好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这一脚下去,这污泥能没住整个脚面!”李岌把腿从烂泥中拔出来,抬头看了看阴雨绵绵的天空咒骂了一声。
他被任命为新的广南西路经略招抚使,不过治所却从桂州改作了升龙府。
由于人在邕州,他决定走陆路经凭祥洞前往升龙府赴任。同时,还带着从川峡四路所招募的首批三万余屯驻军。
于鹏牵着自己的大青骡子艰难的走来,看着如同烂泥塘似的道路,有些郁闷地说道:“交趾的雨季,就是这样,刘江之前说过走海路还顺畅,你非不信!”
“某家只是要实际体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