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莹一怔,缓缓抬头,观察了他的表情,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淡淡一笑:“没啊!我觉得刚才那人的背影有点像二狗,结果不是!”
“二狗?”
“额……你没见过他!他是我儿时好友,在长平街开了家包子铺。‘苟不理’包子你知道吗?”
刘元昊摇摇头。
“那你下次去吃吃看!好了,走吧!”
洛卿莹转身拍拍胸脯,上了马车。
……
良妃手撑着头,躺在一张紫玉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娘娘!您找婢子?”英姑进来。
“那边安排好了吗?”
“都已安排妥当!”
“好!”良妃微微抬手摸了摸那刺目的白发,“留芳园盯紧了,这丫头……可不简单!”
“是,都盯着!只是……”英姑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道:“只是婢子查过这个洛青平,出身农家,也无背景,看着也并不像心机深沉之人!”
良妃冷哼一声,缓缓睁开眼,虽然脸上并无波澜,可眼神全然没有了方才那番柔弱善良。
“一个农家之女,说话滴水不漏,镇定如常。而且让两位王爷为之癫狂……这哪是乡野村姑,分明祸国妖女!”
儿竟为了她放弃皇位……实在匪夷所思,哥儿可是最孝顺的,如今……”
“他是被那妖女迷了心窍!你且看今日他护着那女人时的神情,好似本宫是他仇人一般!”良妃闭上眼,滑过两行清泪……
“娘娘不必伤怀,哥儿为了娘娘忍辱负重多年,岂会因为一个女人便与娘娘生分!”
“唉……不说了!”良妃叹口气,“对了,贺氏侄女,那个叫赵清洄的查了没?”
“说来也巧,”英姑笑道:“这清洄姑娘的身世另有隐情,与娘娘还有一段渊源!”
英姑凑近,与良妃耳语一番。
“原来是她?”良妃满意笑笑,“这倒是天赐姻缘!”
“谁说不是呢!那贺氏恐怕这辈子都想不到……”
“嘘!此事不可伸张!”良妃笑着点点头,“能助我儿登上帝位之人,才配得上做本宫儿媳!改日,你安排安排,本宫要见她!切记避开贺氏耳目!”
“是!”
……
这夜,洛卿莹迟迟不敢入睡,侧耳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不知他今夜还会不会来?
……
直等到子时已过,依旧没来!难道是她的错觉?或者真的只是一场梦?
心里的期待慢慢退却,失望像潮水一般涌来……
思念已经让她产生幻觉了吗?
……
一早,洛卿莹爬起来,环视屋内,昨夜他真的没有来,连她的梦里都不曾涉足。
“怎么起来这样早?”青荇进屋来。
“刘元昊呢?”
“上朝去了!”
洛卿莹赶紧下榻,“收拾行李,我们走!”
青荇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盯着她,“走?去哪?”
……
雇了辆马车,三人前往良妃所说的京郊宅子。
开门的是个婆子。
“您是平姑娘吧!”
“嗯!”
“太妃交代过了!平姑娘,请!”
毕竟留芳园之前是皇帝的行在,这宅子虽比不得留芳园,却也是个清雅之地。
“婢子姓陈,姑娘叫我陈妈妈即可,还有几个丫头小厮,稍后也领来姑娘见见!”
“不急!”
洛卿莹打量着寝居,“我平素也不喜太多人侍候,这屋里,有我这两个小丫头就行,你们既是太妃的人,身份自然与普通下人不同,怎敢随意使唤,这不是折煞青平了吗?”
那陈婆子脸上浮出一丝高傲,笑道:“姑娘说的哪里话,婢子等虽服侍太妃。自然知晓尊卑礼仪。且先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姑娘好歹是贵客,婢子服侍您也是应该的!”
呵!连她出身都一清二楚。这宫里出来的人果然个个都成精了。
“姑娘好生歇息,婢子就先退下,预备今日的晚膳!”
“有劳!”
青荇看那婆子走远,问道:“青平,你说咱们都没向贤王殿下告个别,他会不会担心?”
“放心吧!良太妃会告诉他的!”
洛卿莹转身关了门,将行李放好。
“姑娘,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芩歌压低声音小声道:“方才我进来时,远远看着那几个小厮,凶神恶煞,完全不像一般仆人!”
洛卿莹淡然笑笑,“如今,我在哪都不安全!进了这宅子,恐怕就难出去了。今晚警醒谢,有我在,别怕!”
……
文德殿内,此刻正炸开了锅。
因刘元幽下令将晋翎军将士家眷抓进大牢,中途却出了岔子,已闹出了人命。晋翎军行至齐州又折返,气势汹汹誓要为死了的家眷报仇。
而且,益州还传来消息,刘璟大军势如破竹,李云峯已攻破了附近几个州县,收服了大量降兵。以至很多守城官员闻听刘璟大军,便弃城投降。
刘元幽听着朝臣你一言我一眼聒噪,说来说去,皆没有个好计策,不禁勃然大怒,将御案上的奏折掀翻在地。
“一群饭桶!”
朝臣个个禁若寒蝉。
“既然如此,那便将晋翎军将士所有家眷全部斩首,朕也要让刘璟尝尝,锥心之痛!”
“陛下不可!”刘元昊忙上前,“陛下若这样做,只会民怨沸腾,不仅晋翎军,恐怕连禁军军心都会动摇,届时……将一发不可收拾!”
刘元幽盯着他,将心中的怒火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