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玉虚这等阴厉,哪怕已经是孽主的级别,活在阳间的人未开阴眼,依旧是看不见的。
他们只能瞧见宁裴山满身伤痕的倒飞而出,狼狈的跪在地上,而楼前的姜欢愉似乎被气浪波及一般,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看着满身是血的宁裴山众人一片慌乱,三名护侍为之大惊,吓的赶紧上前护住自家主子!
可谁知主子一擦边的鲜血,竟朝着古楼的方向大吼一声!
而林锦博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画面,便是躺在地上的女人竟然凭空漂浮了起来!
宁裴山不顾一身伤势,提着青霜长剑便朝着楼前冲去,身后的护侍们被他的动作弄的措手不及,急忙跟上!
可是更加诡异而瘆人的一幕出现了!
宁裴山的后背上,竟然凭空被一只手戳穿了!
这只手形如鹰爪,竟非实体!
鲜血飞溅的,这颜色是那样的刺激着眼球!
宁裴山的血液满是山河罡气,这只手臂上不断被灼烧,冒着青烟!
宁裴山手中的剑对着一旁的空气划了一道,而凌空飘着的姜欢愉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狼狈的挣扎着坐起,可当她看清眼前的这一幕场景,整个人如坠窖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双眼瞬间便充满了血丝!
她悲恸的大叫一声捂住,片刻便什么也顾不得,直接朝着玉虚扑了过去!
拽住对方的衣摆,不断的捶打着,连她指尖的力道都在发颤!
像是泼妇一般,毫无形象可言,姜欢愉已经快要疯了!
“你放开他!宁裴山!宁裴山!不要……不要!”
眼泪夺框而出,姜欢愉不停拉扯对方的,又不断摇着宁裴山的身子,她不知道宁裴山是不是就这么死了!
如果他死了,自己也不要活了!
这个念头在姜欢愉的心底过了一遍又一遍,那满眼的落在她的眼里,连自己的心跳都感觉不会跳动了似的!
她感觉到深深的恐惧,不是对自己面对鬼怪会迎来的死亡,而是对会失去宁裴山这个念头感觉到的绝望!
宁裴山的血溅了玉虚一脸,顺着它的左手不断流淌,连玉虚的光洁的口上,都被染上了这抹殷!
剧痛袭来,宁裴山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自己的确不会死,可他依旧也会痛,会流血,会受伤,心脏还在跳动,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宁裴山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落在玉虚穿过自己膛的左臂上,他右手一把握住前的手臂上,防止自己被刺穿的更深!
手心之下,是一抹冷,可宁裴山不觉得。这里的冷,比不上从心底而来的严寒!
他有些站不住身子,向下滑了一下,身子不由的前倾的倒下,满是冷汗额头却正好抵在了玉虚的肩头上
姜欢愉在一旁不停的哭泣,不愿离开,只是这时候的宁裴山,已经无力在抬手左手中的剑,保护住她了!
他能感觉到对方微微转头的动作,他懂它的意思。宁裴山手中的力道不由的加重了几分,大力的握住这只手臂!
“玉虚,求你……别伤她…………”
随着宁裴山低声的话语出口,鲜血不断的从他口中溢出,淌在对方的膛上!
玉虚一时脸上的神色难言,它不知道自己此时该用何种情绪,来描述自己的心情。
宁裴山,哪怕死,也是为了天下正义为战而亡的人,此时竟会为了一个弱小的人类向自己求情!
其实的玉虚觉得自己该高兴的、该兴奋的,堂堂东唐宁王,不可一世的宁裴山,竟然会向自己这般屈服!
甚至还如同一条死狗一样,被自己伤成了这副模样!此时的他就要死了!自己被镇压了千年,终于能手报仇,这是何等快哉的一件事!
可玉虚没有一丝高兴在里头……
它不懂,宁裴山为何会如此,冷血的宁裴山为何如此弱!
这样脆弱的宁裴山完全没有当年驰骋沙场,将自己击败的戾气!
玉虚心中源源不绝涌上来的,是愤怒与不甘!
这瞬间,玉虚不想宁裴山就这么死了!
凉广楼中所剩的阴气与尸气不断向玉虚的身形用来,仿佛吃了什么好东西一般,玉虚周身的尸气徒然大涨!
虽然断了一臂,可气焰翻涌,竟在它的断臂处又凝了一只新的手臂!
玉虚右手拽住宁裴山后背的衣襟,一点点的将他从自己手腕上扯出,像是拽下一件垃圾一般,将宁裴山丢在地上。
“宁裴山,你我今天算是两清了……”
玉虚这话说的极轻,语调却是分外的凉薄,地上的断臂化为一股白色的烟气弥散而开,只留下一串黑曜石的象牙手串躺在地上。
玉虚从宁裴山身边走过,手中的骨鞭在手中绕了一环,甩了个响鞭,周身的尸气与阴气如方才那般暴虐而起,在它身边不变的汇聚!
它朝着头上的白昼望去,漫天的黑云已经聚集此处,连闷一个接着一个都在四列乍现。
这便是宁裴山引动山河之力造成了,整个霆之力充斥在圣水寺的上空!
“……玉虚,收手吧……别再害人了……”
宁裴山支起手中的佩剑,艰难的想要爬起身,可大量失血的他,此时只能单膝及地的苦苦支撑!
他知道玉虚想要逃出去,可为了天下,为了无数条生命,宁裴山不可能放虎归山!
玉虚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将视线收了回来。
调转全身的气息,手中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