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张宁解决了几个大汉,冷眼向四周一看,李三亮那个恶霸早跑得没影了。
“多谢女侠救我!多谢女侠!”张大尺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鼻青脸肿地向张宁道谢。
张宁刚走近就闻到张大尺身上一股怪臭味,尴尬地笑了笑,退后两步,“你娘子,真的被那恶霸抓去了?”
张大尺痛心疾首,差点哭出来,“姓李的把我娘子抓走已经一个月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怜我娘子,不知糟了多少罪!”
说着,张大尺用拳头狠狠捶打自己的脑袋,“我没用,都是我没用啊,我保护不了娘子,算什么男人!”
见他这模样,张宁叹了口气,道:“或许,我可以帮你救人!”
“真的么,女侠你真愿意帮我?”张大尺激动得嗷嗷直哭。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张宁点头,“你先和我详细说说你娘子的事情吧!”
“是是,”张大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起来,“我娘子名叫‘冯珠儿’,一年前我去外地买木头的路上遇见的,她当时逃难出来,无亲无故,差点饿死……”
张大尺长相憨直,穷苦出身,三十岁了还在打光棍,结果傻人有傻福,路上捡了个漂亮媳妇,从此过上了安稳的小日子。
冯珠儿不仅长得漂亮,人也贤惠懂事。
张大尺更不用说了,铁打的老实人一个,自然把冯珠儿当仙女一样供着,辛苦挣的钱全交给冯珠儿,自己吃的穿的孬没关系,冯珠儿却一点不能受委屈。
一度,张大尺还成了凉县有名的模范好相公呢。
谁知,后来大祸临头!
一天冯珠儿去集市上买胭脂,回来的路上被李三亮带人抢走,张大尺在家左等右等不见冯珠儿回家,连忙去报官。
县衙根本不予理会,直到听见百姓们传的风言风语,张大尺才知道冯珠儿被李三亮强抢入府了。
从此,再没见过冯珠儿。
……
大街,墙角。
等张宁二人离开,躲起来的李三亮才敢露面。
他满脸猥琐,口中不停流淌哈喇子,“漂亮,真是漂亮啊,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丫头,还有一股野劲!”
显然,这个色痞子是瞧上了林小玉的美貌。
“来人!”
李三亮将手下喊了过来,命令道:“偷偷跟着他们,尤其是那个小丫头,一定要查清她的底细!”
“是,老大!”
……
张宁和张大尺一边走,一边聊。
半柱香后,进入一条小巷。
走了不远,张大尺停下脚步,茫然地看着四周。
这条小巷里有十几户人家,十几个院子,鳞次栉比地排在巷道两边。
“怎么了?”张宁疑惑道。
张大尺狠狠捶打着脑袋,“我……我想不起自己的家在哪了?”
张宁无语。
这家伙的记性是有多差!
“对不起,自从娘子失踪,我……我就越来越记不住事了!”
张大尺满脸沮丧和痛苦。
他在小巷里来回逛了好几遍,终于想起点什么,确认了自己家的院子。
“就是这里,不会错!女侠,这……这就是我的家!”
张大尺指着面前的一个院子,激动道。
院子不大不小,放置着木匠用的一些工具,比如锯子,墨斗,刨子,锤子凿子等等,角落里堆满了木料,还有一些打造好的木头家具。
东西放得很杂乱,院子里甚至长出了一片青草,显然很久没打扫过了。
透着一股奇怪的腐味。
和张大尺身上的味道互相混合,简直让人无法容忍。
“臭死了!”
林小玉也能感知到气味,不停抱怨。
她一个姑娘家家,更难以忍受。
“比泔水缸还难闻!”
张宁没理会林小玉的抱怨,蹙着眉头进了院子。
“女侠,请坐!”
张大尺擦了擦凳子上的灰尘,请张宁坐下。
依然有点脏兮兮,上面结了一层油污。
张宁没那么讲究,便坐了上去,同时眼神观察着张大尺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处坐北朝南的房屋。
屋子有四间,中间一座是正屋,其他都是偏屋。
奇怪的是,偏屋的门都敞开着,正屋却被一把大铁锁锁住。
窗户上贴着厚厚的麻纸,密不透风。
“咳咳,大尺,你回来啦!”
没一会,门外走进一个白发老人,手里拄着拐杖。
“老爷爷,您是……”张大尺茫然地站起身,神色呆滞。
“唉,大尺啊,你怎么连五爷爷都不认识了,亏我们还做了几十年邻居!”老人哭笑不得,“你的记性,比我这老头子还不如!”
张大尺恍然,连连挠头,“五爷爷!我想起来了,是五爷爷,您老有什么事吗?”
“废话!”五爷爷气得敲了敲拐杖,“半个月前我让你打的桌子怎么还没动静啊!”
“桌子?”张大尺又迷茫起来。
“得,看来你又忘了,”五爷爷叹了口气,“大尺,这样下去可不行,你都快变成傻子了!”
“对不起,五爷爷!”张大尺满脸歉意,“我……我真的忘了!”
“算了,桌子我还是让别的木匠做吧!”五爷爷摆了摆手,走出院子。
张大尺盯着院子里的那些工具和木料,不停锤头,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很是痛苦。
张宁安慰了几句,张大尺才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