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送走了六大派之人,又在山谷中耽搁了两天。
几人商讨着明教下一步的动作。
因为张无忌和杨逍、韦一笑要出海,而中枢不能没人,所以决定留李江、范遥处理军机。
范遥是明教右使,乃当然的军机成员,他和杨逍感情较好,杨逍也乐观其成。
定好了人选,李江又提出了问题:明教中枢的选址。
他的理由是,明教总坛在西昆仑山,离中原太远,不利于掌控各地的义军。而有了问题,万里迢迢的来回传递消息也会贻误军机。
因此,李江建议设中枢行营,保证明教总部的正确领导。
杨逍其实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他不好开口。他是明教的老人,如若提出迁移总坛,会被人骂擅改祖制、数典忘祖、崽卖爷田。
只有张无忌这种新人提出,反对的声浪可能会小一些。但是张无忌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杨逍也不好开口。
正好,现在同为新人又是教主亲密兄弟的李江提了出来,杨逍赶忙出言赞成。
韦一笑无可无不可的,他没有反对。
范遥虽然离开了总坛很多年,但他却是对总坛感情最深的,踌躇良久后才在杨逍的眼光示意下,点头同意。
那么接下来的就是临时中枢设在何地?
杨逍首先说出了看法,他认为明教义军多集中于淮河以南,而且鹰王正坐镇东部,可于江南择一要地建立行营。
韦一笑表示了反对,他认为逐鹿天下莫过于中,武汉周围也有明教义军,所以可于武汉周围立营。
范遥做为军机处后进人员,对明教的义军不甚了解,没有张口,看向了提议的李江。
李江早有腹案,见几人注视自己后,遂侃侃而谈。
他从先秦时代说到元朝,列举了各个朝代推翻前朝时的行军和战役路线,最后在几人的云里雾里中得出了结论:
先秦以来,历来都是以北统南,从未听过以南统北者。
故而,明教也要效仿先贤,深耕于北方。
杨逍提出了异议,现在主要兵力都集中在南方,北方并无起事,怎么以北统南?
李江微笑道:“谁说没有兵力?”
他指着帐外的近卫军又道:“他们不就是吗?”
“他们才多少人?一千都没有!”韦一笑插言道。
李江笑道:“他们是没有一千人,准确地说只有八百三十五人,这还算上了刚加入的华山二十五人。”
“对啊,才这点人能干什么?”韦一笑说道。
其他几人也很好奇,等着李江说个子丑寅卯来。
李江无比郑重道:“不要小看了这八百人!他们是种子,是宣传队,是播种机。北方现在民不聊生,只要坚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我们就把这八百颗种子撒下去,自可得来千军万马。”
“他们能行吗?”张无忌问道。
李江道:“怎么不行?近卫军是第一批改编的部队,这大半年来在苦练武功的同时,一直也在学着兵书战策,正治理论。我前几天考察过了,基本人人过关。相信他们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
听到李江这么笃定,几人都来了兴趣。近卫军是李江直管,他们还真不知道近卫军有了此番变化。
又扯了一会近卫军的素质,大家都同意了李江的说法,商量起具体的选址。
一是关中,古之天府之国,四塞锁钥,进可攻退可守。
二是山西,表里山河,有展转腾挪之地,还有太行山脉阻拦朝廷中央大军。
三是河南,可连接江南义军。
河北、山东离大都太近,无天险可守,不取。
最终张无忌拍板:首选关中,次选山西。
商量好后,两拨人马先后出谷。
先是张无忌、杨逍和韦一笑带着洪水旗部分帮众往东入海。
然后才是李江和范逍带着近卫军一路向西。
元朝末年,黄河泛滥,沿途都是难民,李江撒开人手,一部分招兵,一部分进城买粮。
灾荒年间,市面上的粮食不多,任你给再多银子也买不到多少。
当入城的人员回来汇报后,李江皱眉想了会儿,问道:“为什么粮食那么少?”
下属答道:“灾年产量少。”
“那谁有粮?”
“官府和士绅地主。”
“他们卖吗?”
“不会,他们只会囤积居奇。”
“我在总坛时教给你们的口号是什么?”
“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下一个”
“说话和气……”
“再下一个”
“打土豪……”
“对,就是这个,去办吧!”李江一拍掌,定了下来。
范遥张了张嘴,没有言声,眼看着喜气洋洋地教众领令走了出去。
教众一出门,范遥就急切出声:“李顾问,抢劫好像与我明教教义不符!”
李江摆摆手,解释道:“范右使,怎么能说是抢劫呢?我们只是借。这些个土豪劣绅手握粮食不卖,还不是想着低买高出,低价收地,都是黑了心的。我们借他们点粮食,一来可以救人,二来也可以多招点兵嘛。”
“可是,可是也有违侠义之道。”范遥仍然摇头。
李江乐了,揶揄道:“范右使,亏你还当过头陀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知道吗?”
“呃,我是密教……”范遥终于低头。
就这样,李江一路走,一路招兵,顺便打打土豪,其乐无比。
他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