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中旬,陈有信在国内组了一个20人的团队,浩浩荡荡飞往瑞士日内瓦,参加万国机器人博览会。
在飞往迪拜转机的波音777公务舱里,不少人昏昏欲睡,毕竟8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确实太累人了。
陈有信倒是精神抖擞,刷了一会儿手机,听听杰仑的新歌,给朋友圈里每一条都点赞,喂喂自己庄园里的小鸡,顺便把傅芸家的鸡给胖揍一顿赶回去,还是蛮惬意的。
9031的贺所长走过来,示意他旁边的石大可换座位,再一屁股坐下,拉着陈有信低声聊天。
777大飞机的客舱大,座椅宽,公务舱的椅子可以180°放平,前后1米5,轻松舒适地躺下休息,比前后80cm的经济舱不知道舒服哪里去了。
贺所长想要聊的正和飞机有关,他低声说:“你生产的精钛锭,我们拿去和神户制钢所,新日铁,卢森堡钢铁集团,还有徳国钢铁的一些高纯度钛进行测评,发现你的质量相当好,和他们持平。”
陈有信笑而不语,那是当然,如果不是担心骇人听闻,他连9个9的高纯钛都弄的出来,只是没这个必要,保持世界一流水平就行了。
他故意问:“国内的龙头老大东方钛业有什么意见?是不是全行业封杀,没人敢买我的锭?”
贺所长哭笑不得:“你呀你,非要把黄晓军气死你才收手是吧?”
陈有信也笑了:“您是亲眼看见他的人怎么对我,还有在网上污蔑我,背地里找人举报我的,我没怎么他吧?”
你还没怎么他,你直接降价50,拖累整个华国有色金属股市累积跌了15,东方钛业两周跌了50,市值缩水接近60亿,黄晓军没找你拼命已经是万幸了,也就因为你长得帅,他才不敢动手。
当然这话贺所长绝对不会说,回到刚才的话题:“这种纯度的钛不可能没人买,航空产业最抢手了,咱们屁股下坐的这架波音777大概就需要15吨的纯钛,你要是给他们供货,绝对有多少要多少。”
陈有信摸着下巴,喃喃道:“给波音供货啊,我得考虑考虑,我不太喜欢这家公司,不喜欢他们国家的人。”
贺所:“我也不喜欢镁国佬,那个,我们国家的大飞机项目组这段时间天天找我,希望请我帮忙,找你匀一点精钛锭给他们,要求不多,100吨就可以了。”
“100吨还不多?我一年的产量也才500吨的样子,飞机要用钛合金,航天和卫星就不用了?咱们的深潜器就不用了?”
“他们主要是想降低成本,你的不是便宜又好用嘛。”
“做大飞机,不光是钛合金外壳就行了的,几百万个零件怎么组装?最核心的涡轮发动机技术他们有吗?还不是要进口,成本永远都降不下来。”
贺所长听罢沉默无语,侧侧身子,无奈轻叹道:“唉,我们国家的重工业基础整体水平还是落后啊。”
陈有信不是在故意抱怨,他主要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问题是,那些学材料,冶金,发动机技术的年轻人,重工业企业的技术骨干,面临的最大问题是高房价买不起房,低收入结不起婚,看不起病,养不起孩子,对未来充满恐惧。
很多技术人员都表态,如果企业或国家能给他们一个稳定的生活和未来保障,他们愿意为工业奉献一辈子。
可是没人给他们这些,于是他们基本上都转行了,还谈什么理想,谈什么工业梦呀,那都是骗骗热血小萌新的,务实的人多赚钱才是首要任务。
这就是现实的悲哀。
冷静下来后,陈有信叹气:“算啦算啦,我给他们拨20吨,先弄一架大飞机的外壳出来,也算是我支持国货了,等我明年产量增大,再给100吨吧。”
“不为难你吧?”
“我一年500吨已经全部交给首钢包销,不过抠抠索索,应该还是能挤出20吨的。”
“好好,我替他们谢谢你了。”
贺所长松了口气,求人这种事情真的很难开口,就是因为500吨都被首钢包销,各行各业都紧缺高端精钛锭,配额都很紧张,他搞不定强势的首钢,只能以私人关系向陈有信求援,感觉挺过意不去的。
他欠大飞机的一点人情,现在他还了人情,变成欠陈有信的人情了。
这时候,新屋熊大学智能机器人实验室的李教授也走过来,将坐在两人后排的石大可赶走,自己靠前,趴在陈有信的脑袋上打趣问:“在聊什么呢?”
贺所长侧过头,笑了:“瞎聊呗,老李你也睡不着?”
李教授抱怨:“嗯,飞机上怎么可能睡得舒服?我这人睡眠不好,特别认床,最讨厌出差了。”
“那您还非要跟着去瑞士?”
“与世界一流技术接轨的好机会,我怎么能放过?你那些设备和产品,都提前运过去了吧?”
“还没有,就在我们脚下的货仓里呢。”
“没大型设备?”
“没有,我们走小而精路线,没资本搞大型重工,现在只能小打小闹。”
三人说笑,都是心中搁着事情,睡不着觉的人,聊的都是行业技术,国家工业发展方向。
他们算得上是老中青三代里面最忧国忧民的代表人物了,虽然都不是最杰出的那些,但却是民族工业崛起的希望,如同平原上的星星之火,还是有那么一些人愿意为事业和梦想奉献一生的,这样的人值得尊敬。
迪拜转机,再飞日内瓦,又是6小时。
到了瑞士,团队几乎每个人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