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话昂首挺胸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衙役,根本不像是押着他去监狱,更像是护送他回家。吃瓜群众都笑喷了,没见过这样的憨货,整儿一个二杆子么,不缺心眼怎么可能进大牢还这么嚣张?
倒是庄钦邻愣怔半晌,直到有人提醒才惊觉:“咳咳!还不把他的东西收拾起来?那个张世子,可否把这些东西寄存……”
寄存?坑谁呢?谁不知道孙铭在挖坑啊,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挖坑,就是要坑庄钦邻啊!这要是等孙某人出来,硬东西不对劲,最少也是十几万纹银没了!
谁跟你背锅才是傻子呢!张世泽转身就走:“此事与我无关,庄大人有担当有大气魄,区区魏国公家女婿算甚么?走啦走啦!没有热闹了!”
呼呼呼!庄钦邻刚要回衙,有人气喘吁吁跑过来:“庄大人!周阁老有命,切不可抓捕孙孔目……人呢?哪儿去了?抓起来了?完蛋了!”
庄大人脸色一白,心中七上八下忍不住问:“为甚?有何不妥?”
来人捶胸顿足:“你知那孙铭来此何干?乃是要洽谈与金国和亲之事,他是金国公主看中的驸马人选,现如今被你塞进监狱,如何向金国使者交待?万一因此引发金人南下的杯具,你可承担得起么?”
哎呦!庄钦邻一个跟头,从官轿中跌出来,若非轿夫出手及时,老庄就要毁容了。难怪姓孙的不入流吏,居然敢跟自己三品大员叫板,感情这个家伙真的有依仗,还是外来的仗恃:“看什么看?还不去追?把姓孙的放了!放了!这些东西都给他送去!送去!”
哦!吃瓜群众发出一阵惊呼,难怪的孔目敢搞事情,感情涉及到外事了!大明王朝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宗主国,一向信奉上国礼仪,但凡涉及到外事,向来是涉及到国体君王面子的大事。
最要命的,是孙某人被定为金国驸马人选,你把人家的驸马扔进监狱过年,是要闹出大的事情啊!庄钦邻已经悔青了肠子,万万没想到会闹成这样,现在只能寄希望时间来得及,希望那个家伙还没有被扔进监狱。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此刻铭公子出现在顺府大牢中,一股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呕。其实这里已经不错了,毕竟铭公子还是有一点点身份的,最起码有官身,不至于跟那些地痞流氓杀人犯扔在一处。
故而他一直走到最里面,被扔进一个单间,还不错,最起码有一个窗户,就是真冷啊!寒冬腊月的牢房居然没有取暖,换做是南直隶还差不多,在燕京城蹲牢房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大牢里有一铺炕,往上一坐铭公子就跳起来了,比外面还冷呢,晚一点屁股都要冻上了。这哪里是人呆的地儿,孙铭有点后悔作妖了,问题是不作妖不成啊,假如不是演戏的话,现在他已经在鸿胪寺跟金国人聊喝酒了。
倒不是铭公子有多么高尚,想要为徐文秀守节,这家伙把文瑛和文浛收入房中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什么节操了。但是作为前世的教师,敖汉公主和马喀塔的年纪,着实让他无法接受,再大明王朝的人,当金国人驸马算什么事?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吴应熊额驸!对面忽然有人狂笑,铭公子一转脸哎呦喂居然看到几个熟人,就是那一次被他送进大牢的成国公朱纯臣、阳武侯薛濂、安远侯世子柳祚昌、京师国子监监生员高尔俨、陈名夏、方大猷和傅景星。
万万没想到会成为同监犯!孙铭整整衣衫:“哎呦!不是在诏狱么?怎么会降格了?还是被削职为民了?”
对面一帮没想到,都混进监狱了还这么毒舌,朱纯臣咬牙切齿骂道:“兔崽子你也有今!哎呦!你敢……嗷!”
敢骂人!铭公子一向不是什么善类,前世的恭良俭让全都抛弃了,今生就是要活的趾高气扬:“老不死的!打掉你门牙只是警告,再敢口出不逊,本公子把你变成太监!”
噢噢!朱纯臣很想骂回去,可是当他看清,打掉自己门牙的,不过是墙面掉下来的石子,顿时不敢大放厥词了:“我!我不老!”
咳咳咳!没想到这位一向跋扈的国公爷,居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薛濂很是看不起他:“孙孔目能来大牢,莫非是看侯爷我无聊做伴的?啧啧啧,若是女人……我是八大胡同的女人来还好一些!”
原本要聊扯孙铭,想要提柳如是来着,看着铭公子似笑非笑的脸,再看看朱纯臣满嘴的血,薛侯爷很明智的改口。孙铭一呲牙:“没错!就是看各位孤独寂寞冷才来的,估计如果我不来,各位从诏狱转移到顺府大牢,随后就能事化了回家过年了吧?”
正是如此啊,若非当初孙某人扣的帽子太狠,以至于军人群情激奋,这帮家伙早就回家逍遥去了。不要成国公朱纯臣,也别安远侯世子和阳武侯世子,即便四个国子监监生,拥有的人脉资源,都足以把他们弄出去。
人算不如算,万万没想到姓孙的会进入大牢,几个人欲哭无泪,看来回家过年的念想是木有了呀。啧啧啧,铭公子却不放过倒霉的几位:“还以为大过年的,在牢里消停过年,怎么就跟几个垃圾在一个屋檐下?来人我要换牢房!”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家伙,谁特么是垃圾?最起码朱纯臣几位不认,倒是牢头大喝一声:“吵什么吵?只要进了应府大牢,就算你是一品大员,也要老老实实的听话,否则够你们受的!”
这牢头挺嚣张啊!孙铭拿手指勾勾:“你过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