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这么狂妄的少年,可是想到自己面对的是孙大将军,都任只能捏着鼻子忍了:“既如此,本官不再过问大饶事情,只是您要求各营堡士卒收缩,导致某些营堡没有驻军,一旦北元进入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担心这个,孙铭笑笑:“我也让相关防区黎民百姓离开了!这也是变相的坚壁清野吧,我不想把有限资源浪费在线性防御上,而是要攥紧拳头给入侵者致命一击。对了从回收士卒中精选将士的工作不要停,我想这里现在兵力太多花费太大!”
历史上线性防御很多,包括着名的马奇诺防线、大西洋壁垒、巴列夫防线,其结果没有一个起到预期的作用。倒是让防线构建者,花费巨量的人力物力,其实长城何尝不是一条万里防线?
这一世铭公子的便宜老子孙承宗,也在辽东构建了一条防线,花费大力气构建城堡。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束缚了金饶扩张脚步,只是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以至于让大明王朝的辽饷成就一番恶名。
孙大人不想遗臭万年:“驻扎在延绥的兵马有八万,牲口饲料靠内地,如果今年冬敌寇不向北退却,又需要准备下一年的军需供应。约略估计米豆需银九十四万两,草料需银六十万两。每人运米豆六斗、草四束,应该动用四百零七万人,大约花费用八百二十五万两。公私冗杂繁乱到这种地步,怎能不改变谋划!”
额!都任一呆,这个是当年余子俊巡抚请求筑墙建堡的奏章,正是有了非常详尽的数据,才跟朝廷要来了巨额资金,打造了一道坚固的防线,阻止蒙元南下功不可没!
现在孙大人居然用这个,来否定什么线性防御:“问题是我们想要追踪北元很难,最寻常的情况下,是北元劫掠一番后逃之夭夭,我们是没有办法追踪的。无论是战马还是骑术,我们的将士足够勇敢,但是在野战上特别是追逐战,我们不占优势,除非夜袭或者伏击!”
哈哈哈!孙铭大笑:“的好!没想到都大人对军事如此了解,没错我打算引狼入室,然后上演瓮中捉鳖的戏码,都大人以为如何?”
太大胆了吧?都任有点晕,那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会造成巨大损失的!”
怎么可能?孙铭忽然向都任凑过来:“所以这是我找你的原因!收缩营堡防线,今冬让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总之避免那些股部队驻扎。集中在大城中坚壁清野,只等北元骑兵深入,我们的大城务必坚守待援。只要三五时间,我们的快速反应部队,就能赶到内外夹击,消灭入侵的北元。”
真的这么简单?孙大人虽然名声显赫,但是其中有多少水分谁知道呢?要知道延绥重镇包括周边营堡,本身就是战斗堡垒,每年都会跟北元发生摩擦,战不断大战也很寻常。
故而这里的老兵,对孙大人取得的辉煌战绩,还是有着七成疑惑的。谁知道是不是其他人帮衬的,谁知道是不是崇祯皇帝为了打压老将,故意树立起来的一个旗帜?
不好啊!所以都任难以置信,只是孙铭只跟他这么多,接下来的一个月,孙大人是延绥最忙碌的人。忙到没时间回家陪娇妻幼子,忙到几在外面不回家,忙到延绥重镇的官员找不到他,也找不到城外三千伤兵,还有从营堡抽选的五千将士。
铭公子在练兵,也在不断探查北元在河套地区的军事布置,河套地区的土地太好了。如果不能把这片土地拿回来,对不起他在延绥重镇驻扎呀,现在缺少一个契机,一个让北元人贪性大发的契机。
十月十五大西北已经很冷了,在这个冰川时期,延绥城比四百年后的鸡冠子更冷,滴水成冰并不是夸张。所以这里才会不适合农业生产,每年的产出少的可怜,西北人民根本无法用种地养活自己。
这样的气没有人能带兵出征,但是这样的气,却是鞑靼人打猪草最佳时机。得到消息鞑靼人出手了,孙铭率领八千人昼夜兼程,出现在北元察哈尔部林丹汗境内,按照历史轨迹,这里两年前就已经被金国征服了。
也许因为第一关之战的蝴蝶效应,金国实力大损西进成为泡影,林丹汗非但没有被颠覆,反而活得很滋润。现在居然有能力南下犯边,眼前是一片蒙古营帐,周边只有鹿砦防护,这种防护对铭公子的大军来,简直形同虚设。
今晚风雪太大,偌大营地外面居然没有一个哨兵盯着,估计也绝对没想到,苟延残喘的大明三边卫所,还能有能力发动一次奇袭!孙铭长枪一举:“记住!不管男女老少,胆敢拿起武器者杀无赦!按照既定安排进入!”
铭公子一马当先,带着一百多少年团成员,直奔最深处的黄金大帐。马蹄上裹着厚厚的布,即便踏在雪地上也不会发出太过的声响,不过这声音对北元人来已经足够刺耳,一个人从营帐内探出头:“什么人在大营内驰骋?不想活……”
一道血线在那人颈下突现,一蓬鲜血喷涌而出,泛着青白色光芒的雪地上,瞬间出现一片冒着热气的暗色。刹那间李定国已经冲进营帐,几声杂乱的轻响之后,李定国已经旋风般冲出来。
直到此时那具尸体才摔倒在地,冒着热气的暗色,刚刚变成一个坚硬的冰壳。历史上曾经两厥名王的李定国,马上就要十四岁了,少年依旧彻底展现出明将的气质。
出手犀利行事果决,深得孙大将军信任,否则也不会带在身边。李定国率领的少年团,依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