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变蛟摸摸颌下的髭须:“大家还是谨慎一点的好,我们未必是安全的,他们对孙大将军无计可施,对我们三千人却未必会放手。”
的确如此,孙铭瞬间忘记自己面临的危机:“我倒要看看,谁敢对我的人下手,惹急了别怪我杀人放火!”
他是真急了,不过恐怕更多是因为第一镇国公着急,王鹏翀喝一口酒,忽然挤出一个笑:“属下还没有恭喜,恭喜大人被册封为镇国公,咳咳!当我没!”
老王不敢下去了,孙大将军一旦变脸真吓人啊,怎么可能不变脸?你特么往伤口上撒盐呢!
孙铭差点没把酒杯飞过去砸人:“不跟你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一般见识,下次再敢耍聪明刺激我,别怪我手黑!来来来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再掂对!”
谁家的诗词啊?被孙大将军改的体无完肤啊!您真的是文武双状元?乔可用吸取教训,举起酒杯回应:“干杯!”
徐青君瞪一眼老乔:“你脑子缺酒啊?咋不喝死你?”
呃!忘记了这位是孙大饶叔丈人,现在突然爆发出来,自然也是为孙大人着急啊。乔可用差点给自己一嘴巴,不出声刚刚好,只要开口话就犯错啊!
别看江湖监察使司超然物外,甚至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但是还是有些人,是他们惹不起的。比方传承几百年的魏国公家族,只要你是大明王朝的官员,就不敢在魏国公后人面前嘚瑟。
自诩聪明的乔可用比王鹏翀更郁闷,徐青君却不再搭理他:“此事或可商榷,金主赐予驸马的只要不接受,不过是一片浮云而已,何必在意?”
浮云也要命啊!孙大将军狠狠喝一大杯:“不想他了,置身在这边大家要注意安全,不能私自出门,也不要随便享用金主送你们的福利,也许不只是福利而是一个巨坑。”
感情孙大将军也有害怕的,大家都能感觉到,孙大将军对什么镇国公的恐惧。或者换言之,这位害怕的是回国后,高高在上的那位,会爆出来的反应。
这种事没有人能帮他!如果反间计这么容易破解,袁崇焕就不会死!现在轮到孙铭了,金人用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杀手锏!
只有非常了解朱由检,才能制定这样一条不见血的杀人计!仅此一点就比朱由检强太多,人家只是送了一个虚名,然后给一点俸禄,就能让你自相残杀!
够狠!孙大将军突然冷笑道:“不让老子好过?别怪我反戈一击,等这边大朝会之后,诸君陪我去白虎堂走一遭!”
啊!这位真急了!刚刚从游龙观遭受重创回来,现在又要去白虎堂找麻烦,已经不只是找麻烦,肯定是要大开杀戒的呀。
看来有人要倒霉了!齐昌国幽幽道:“白虎堂地处深山,据称是为女真人守护祖龙所在,只是一向隐匿的很,似乎从来没有外人知道他们的所在。”
孙大将军一下子有点泄气:“倒霉催的!典簿厅资料中,也没有白虎堂的所在,盛京城内可否有他们的驻地?”
怎么可能没有呢?马国瑊点点头:“白虎堂作为大金国最强宗门,也是金国宗室和世家子弟趋之若鹜的所在,白虎堂当世掌门,也一向是金人国师,在朝中享有崇高地位,甚至超过贝勒,只是不知道跟第一镇国公哪一个更高!”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既然是国师么,孙铭冷笑连连:“那就成了!明儿去拜访国师,麻蛋别给我机会,千万别给我机会!我醉欲眠卿且去,睡了睡了!”
这位是真醉了,摇摇晃晃向后宅走去,行至半路忽然回转来:“忘记了这里不是家,走走走老曹,咱们睡一铺大炕可好!”
好不好又如何啊?不得不,驸马府的宅子足够大,房间也足够多,贵宾们住的房间都有一铺大炕。一进门还有四个侍女伺候着,两个人直接扑上炕,折腾一都累了。
没别的想法只想睡觉,孙铭差点被火炕烫的跳起来:“卧槽!这么热!”
燕京城的孙府也有火炕,却不会烧这么热,人家是用火炕当取暖设备用的。皇太极的皇宫,用的是地火龙取暖,王公贵族还真都是用火炕和火墙取暖。
今的炕确实够热,把房间温度飙升到二十几度,曹变蛟哈哈一笑:“躺一会儿很舒坦,睡一觉特别解乏,你那是什么眼神?”
铭公子坏笑道:“你不会太虚了吧?哈哈哈!你等下去吧,不用你们伺候了!”
“不要啊!驸马爷饶命!”
咦?孙铭诧异道:“谁把你们咋地了?”
四个侍女齐齐跪倒在地:“按照规矩我们四个只能在这个房间,若是出去就要在外面站一夜,呜呜呜!”
卧槽!孙铭顿时精神了:“哪个忘鞍定下的规矩?在外面站一夜?岂不是要冻成冰棍?算了别出去了,那个啥上北炕睡去吧,别烦我们就好。”
这时候室外零下三十多度,要是让人在外面呆半个时辰,都要冻成人棍的,还好这间房有南北炕。
两个人也不怕四个女人闹幺蛾子,躺在热炕上呼呼大睡,这一觉睡到了亮。一路上奔波,就算有四轮马车,也没有这热炕睡着舒坦啊。
以至于孙大将军都不想起来了,真想在这热炕头继续睡下去,不用操心朱由检的疑神疑鬼,不用操心皇太极的反间计。
早上自然有人伺候着洗漱,孙铭就要出门寻人晦气,却见敖汉公主的侍女堵在门口:“额驸,公主让您去后宅换衣服!”
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