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军官都是勋贵世袭不假,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他们还是有一点底子的。郭祚永身形健硕,在单薄的孙铭面前,仿佛一头硕大狗熊扑向猴子。只是郭祚永轻敌了,在全属性武曲星面前,他或者他们的功夫,不过是庄稼把式罢了。
也许战场上跟那些士兵对战尚可,但是在孙公子面前远远不够看,郭祚永一拳击向孙铭面门,倏忽之间却没了目标。坏了,郭祚永脑子反应足够快,只是不等他转身就听侧后方一声叫:“我不会水!”
噗通!噗通!谁管你会不会水,输赢就定在是不是落水,孙铭不喜欢黏糊,避开郭祚永的正面攻击,闪身间已经把两个人踹下船楼。等郭祚永反应过来转过头,只看到孙铭灿烂的笑容,也仅仅是看到这难得一见的笑容罢了。
噗通!船楼上六个人,除了徐青君和孙铭,全都掉落水中。几个士兵飞奔上来:“什么情况?”
士兵反应不错,此时孙铭已经端坐不动,徐青君微微一笑道:“那几个在上面太热,故而下去凉爽一下,还不把他们救上来?此事禁声,谁敢泄露出去,重惩不殆!”
船楼高高在上,士兵们没看到咋回事,只觉得今儿的事情透着蹊跷。等士兵冲下去,徐青君竖起大拇指:“厉害!据称浏河山基地那帮小崽子,把你叫做恶鬼?二叔现在信了,这才是魏国公府的气派,文绉绉终归不是正经营生。天下是咱祖上打下来的,现在却被一帮祸国殃民的书生把持朝政,老子想起来就不爽啊,喝酒!”
他还真敢说,不过细细想来,明末那些文官,的确成了国家进步的巨大阻力。孙铭深以为然:“某些人成为大地主大商人代言人的时候,已经失去秉公之心,更不会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他们钻营结党只为一己之私,只想着为身后势力争取最大利益,全然不顾国家安危。土木堡之变如此,戚家军覆灭如此,几个月前吴桥兵变依旧如是,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没想到小家伙比自己还敢说,徐青君都有点怕了,身为锦衣卫佥事,他很清楚锦衣卫的恐怖之处:“慎言!慎言!喝酒下棋办学,除此之外管住嘴,否则祸从口出呐!”
来自四百年后的孙铭,还真不习惯谨言慎行,现在每个人都提醒他管住嘴,看来是真的需要闭嘴了。噗!呸!被踹下水的几个人上来了,郭祚永阴阴的盯着孙铭,单手按在绣春刀上:“如此不给爷们儿留情面,孙公子是不是太嚣张了?”
哎呦?孙铭笑了,陈治宁赶紧上来拦住副千户:“大人!郭大人何必动怒?不过是一场玩笑罢了,火爆的天儿洗个澡也凉爽不是?”
二人虽然都是勋贵,郭祚永毕竟是副千户,是老陈的顶头上司。郭祚永冷笑道:“你爱洗澡老子管不着,多少年没有人敢跟本座动手,你小子好胆色!怎么着?给个说法吧!”
“要什么说法?”孙铭放下酒杯站起身,漫步走到郭祚永对面站定,“比斗不是我提出来的,你没有反对,还要称量称量晚生的功夫,难不成刚刚的话是放屁?”
这家伙就不能低调一点么?原本徐青君感觉自己足够高调了,但是跟孙铭相比还是差远了:“咳咳!二位一场游戏,何必当真?老郭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作为长辈跟小字辈认真,丢人不?”
岂止是丢人,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郭祚永越想越气:“来人!我倒要看看,你的功夫强到何种程度,能不能在战阵中大杀四方!”
没完没了了呢,孙铭笑容消失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斗过一场之后找后账,亏你还是副千户。若军中都是你这等无赖子横行,军队战斗力堪忧,奉劝你三思而后行,切莫自撞南墙。”
难怪这家伙十几年后会投降,果然是小事见人品,一次简单赌斗就睚眦必报。孙铭极为不齿,老郭却不依不饶:“你让老子在兄弟们面前丢尽颜面,我就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老徐今日你若拦着,你我从此形同陌路!”
还真是不识抬举,徐青君一皱眉,不等他说话孙铭冷笑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我面前消失,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
狂啊!这艘福船上军士不多,毕竟此次徐青君这帮锦衣卫下去,要彻查几日前发生的贼袭事件。和州府毕竟是留都金陵的前哨,前府卫和州千户所驻军一千五百人,在贼袭事件中却没有起到保护地方的作用,这让南直隶都督府都指挥使司颜面扫地。
故而徐青君等人有兴师问罪的性质,毫不夸张的说是带着尚方宝剑下来的,任何人敢跟锦衣卫作对都没有好下场。果然郭祚永狞笑一声:“我看你活不耐烦了!来人……哎呦!你敢……救我!”
什么敢不敢的?老子死过一回的人了怕什么?郭祚永带头冲上来,结果第一时间被铭公子再度踹倒水里去,他几个亲卫全都跟着被踹下去。连徐青君都暗暗咂舌,侄女看中的小家伙,脾气怎么属炮仗的,沾火就着啊!
等郭祚永再度被捞上来,肚子已经喝饱了水:“呕!姓孙的,我饶不了你!”
哼哼!孙铭冷笑数声:“比斗是你输不起的是你,现在不过是一场私斗,郭千户就想要公器私用公报私仇,谁给你的胆子?我会向有司控诉,锦衣卫也不是一手遮天吧?陷害无辜的秀才,我看你才是活腻味了,且看你我谁先落水。”
没见过这么狂妄的书生,刚刚被踹下水的几个军官,很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