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死而无憾!徐青君一拳打在孙公子肩膀上:“若非你是文秀丫头女婿,本座要跟你结拜了,以后你是老徐铁杆盟友,谁敢针对你就是跟我过不去,老子扭断他的脑袋!”
这话意有所指,郭祚永脸色有点难看,陈治宁也向孙铭一抱拳:“公子救命之恩,治宁铭记在心,日后但有差遣必不敢稍有慢待。”
陈将军人品比郭祚永强太多,跟他结交还是不错的,孙公子笑笑:“陈将军言重了,还是去整治乱军吧,此事棘手!”
面对一千乱军岂止是棘手,简直是找死的节奏,一千被鼓噪的叛军,一不留神就能把这帮人全都乱刀分尸。不要看孙铭单打独斗强悍,真正陷入战阵中,根本没有你发挥技巧的机会,无数刀枪往身上招呼啊!
何况和州卫还有数百弓箭手,甚至还有神机营的火铳手呢,想想都脚底发软。徐青君咬咬牙:“人死卵朝天!走!让我看看这帮兔崽子,面对贼兵毫无作为,难不成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打开院门,刚刚还义薄云天的徐青君脸色变了,外面是已然排列成战阵的乱军。前排刀牌队单膝跪地排成一列,一手执盾一手握刀,身后是长矛队。近四米长枪架在刀牌手肩上,锋锐的矛尖在火把映射下,闪着死神的光芒。
这些都还算了,长矛队身后是弓箭队,此时已然全部满弓上箭,只要一声令下无数的箭雨落下。连胆大包天的孙铭都吓一跳:“卧槽!这是真箭阵啊!”
能不害怕?不害怕的才是傻子呢,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电视电影上见过太多。武功再高也怕箭阵啊,这个时代单兵火枪都可以闪避,但是遇上无敌箭阵却是麻爪,箭雨一出谁与争锋?
谁见谁害怕!徐青君咬咬牙:“官兵兄弟们……”
“放了丁将军!放了每一个军官,否则杀无赦!”
无敌箭阵的中间,一个全副盔甲的军官,此时他手持一支火铳,瞄着徐青君似乎随时都要点燃火绳。几个百户面露惊喜,只听身后丁文雄喋喋怪笑:“好兄弟!我们……哦!”
孙铭一拳打中丁文雄太阳穴,顿时把他击晕,那个喊话的百户勃然大怒,砰!火铳击发一枚铅弹瞬息即至,却被孙铭抓住丁文雄挡在身前,那枚铅弹击中肉盾,大公子却毫发无损。
大家都被孙铭的超快反应吓一跳,就算点燃火绳需要一点时间,多少火铳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百户厉声大喝:“弓箭队准备……”
“且慢!”孙铭高声喝到,“你是要杀了丁文雄取而代之吗?看到没有?和州卫主要军官全都在此,你想要执掌此军,必须杀掉他们所有,才能在军中说一不二是吧?”
现场千多人,原本杂音四起,却偏偏无法掩盖孙铭的声音。听了他的话,军阵的确起了一丝骚动,那个百户怒叱:“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不重要,关键是让军心出现波动,孙铭继续道:“血口喷人吗?我且问你为何要反叛朝廷?缺少军饷?军饷都被丁文雄一帮军官贪墨,得不到军饷的是底层兄弟,你们应该质问丁文雄才是。”
士兵再一次骚动,原本严谨的队伍已经有所松动,徐青君手心出汗。让他杀人还可以,让他充当说客还真的差了点火候,几个被锦衣卫胁迫的百户,没想到今晚扭转局势的是一个秀才。
只听孙铭继续说:“《大明律》规定凡谋反大逆,本宗亲族祖父、父、子、孙、伯叔、兄弟、侄、堂兄,同居的异姓亲族外祖父、岳父、女婿、家中奴仆,凡年满十六岁以上皆斩。难道你们真想为一己之私,导致家族灭门之祸么?”
哦!这一下整个队伍骚动的更厉害,前排的刀牌队已经从一条直线变成锯齿状,没有几个人自私到不想着家人。毕竟孙公子没有危言耸听,一旦被判定谋逆大罪,真的是全族处斩啊!
手持火铳的百户急了:“闭嘴!把锦衣卫都给我压上来!再敢胡说八道,这二百人都砍了!”
呼啦!箭阵闪开一片,跟随徐青君过来的二百锦衣卫出现,每一个都被五花大绑,身后都站着一个拿刀的士兵。有人低呼一声:“督战队!”
那就是督战队么?现在却成了行刑队,孙铭忽然大笑,就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她笑道:“恭喜各位锦衣卫的兄弟,你们即将成为为国捐躯的英雄,而这些参与叛逆的注定死无葬身之地!不要跟那些贼兵学,他们可以用绰号规避锦衣卫的彻查,你们能吗?你们的花名册已经被送到外面,只要今晚反叛,你们的家人都将被缉拿,没有人能逃过锦衣卫出手!锦衣卫的兄弟们,我们会为你们报仇雪恨,会把每一个叛军和家属凌迟致死!”
啪嗒!一柄长矛掉落在地,火光闪耀中,有个士兵终于忍不住哭嚎:“我!我不想造反!我不想连累父母亲!我不想连累妻儿!”
水坝一旦有了缺口,就会瞬间被水压扩张,此时一千官兵内心的压力远超水压。第一个哭嚎,瞬间引发第二个第三个:“我是被逼的!我不想反叛!救命!”
居然有人从军阵中冲出来,一路狂奔冲向锦衣卫军官这边,郭祚永脸色大变,挥舞绣春刀劈向那个士兵。卧槽,你特么想要干嘛?不等其他人反应,孙铭飞起一脚,把郭祚永踹飞出去。
那个士兵惊呆了站在军阵和孙铭中间,孙公子大声道:“凡不想造反的,跟这位兄弟一样,放下武器走出来站在这边!这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