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初为人父
女大夫很精干,说走就走,拎着药箱坐上了马车,马车加速,跟在苏尚的后面风驰电掣般赶回了苏府。
此时,产房门口站着四个脸色发白,身体稍稍有点发抖的接生婆,其中有三人是被亲兵刚刚找来不久,不过,她们也没有办法。
因为胎位不正,孩子还无法出生,崔清影也因为流血过多,已经有些虚脱,再想不到办法,她腹中的孩子就会窒息而亡,崔清影也会有生命危险,情况已经万分危急。
可惜,四个接生婆都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她们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巴巴地站在门口等待着,祈祷主人新找来的接生婆能够安然接生孩子。
院门外,一家之主苏文贤急得满头大汗,正跪在地上合掌向菩萨求救,小小也趴在门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闪开!都闪开!”
丫鬟下人纷纷闪到一边,苏尚一边大喊,一边带着女大夫快步跑了过来。
女大夫向门前的四个接生婆简单问了几句,了解了产妇的情况,随即便对院子里的所有人令道:“所有人都退出去,不准有任何人靠近小楼,另外要随时保证有热水供给。”
她又一指苏尚,“你就留下来,在门口陪产妇说话,千万别让她睡着。”
女大夫浑身熏了醋,穿上一件大袍子进了产房,苏尚站在门口焦急大喊,“清影,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夫郎!”
崔清影虚弱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清影恐怕是不行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要死了!”
“胡说!你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
屋里传出女大夫的厉声喝斥,“快给我振作起精神来,有我在,你们母子都会没事!”
“清影不要乱想,你不会有事的!”
苏尚在门口大喊,急得满头大汗,“大夫的医术很好,有很丰富的接生经验,她说不会有事,你就肯定不会有事,清影一定要听大夫的话,一定要坚持住。”
屋里又传出了崔清影的一声声痛苦低喊,伴随着女大夫的鼓励,“好!坚持住,就这样……再用一点力,好!……头已经出来了……”
苏尚急得在房门外走来走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额头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不停地顺着脸颊流到地上。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屋内忽然传出崔清影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喊,随即便是孩子“哇!哇!”的大哭声。
女大夫长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好了,快送热水进来。”
早已等候在院门前的小圆和小芸,以及几个丫鬟慌忙拎着热水桶跑了过来,苏尚闪到一旁,探头向屋子里望去,小婴孩那响亮有力的“哇!哇”声不断传出。
听见这洋溢着生命力的哭声,苏尚的心里非常激动,眼眶都有些湿润了,这是自己的孩儿,自己当父亲了。
女大夫忙碌了好一阵,才疲惫地走了出来,笑道:“总算不负重托,母女平安!”
“生的是女孩吗?”苏尚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嗯,一个漂亮的小娘,长得很像你!”
女大夫警惕地望了他一眼,“怎么,你不喜欢女孩?”
“不!不!她是我的宝贝女儿,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苏尚向她深深鞠了一躬,万分感激地道谢:“是你救了她们母女,谢谢你!”
女大夫点点头,大大方方地受了他这一礼,苏尚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狂喜,指了指屋子道:“我可以进去看看她们吗?”
“去吧!走路轻一点,你的娘子太累了,别吵醒她。”
“我知道。”
苏尚轻手轻脚走进屋子,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普通的丫鬟和接生婆都已经退了下去,崔清影也已经休息睡着,她那平稳顺畅的呼吸声正在屋内轻轻响起。
房间里,小圆小芸两人站在床边,她们在时刻准备着照顾少夫人,苏顾氏抱着一个襁褓,正在轻轻地哄着自己的小孙女。
见到儿子进来,苏顾氏“嘘”了一声,苏尚轻手轻脚走过去,苏顾氏低声笑道:“尚儿,这小娘长得很像你!”
苏尚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心疼地望着这个几乎夭折的女儿。小家伙的脸色略略有点发紫,胎毛还湿漉漉地贴在头上,那鼻子,那嘴唇,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苏尚笑得合不拢嘴,手指在小家伙鼻尖上轻轻点了点,轻声道:“你这小家伙,可把你阿娘给折腾坏了,长大以后,你可得好好孝顺你阿娘哦!”
“夫郎!”
崔清影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屋子里忽然响起了她那有些虚弱的声音,“快把孩子给我看看!”
苏尚连忙把孩子放在她的身旁,崔清影疼爱地望着小家伙,低声笑道:“你这小娘,快要把为娘折磨死了。”
苏顾氏等人悄悄退了出去,苏尚轻轻坐在崔清影的身旁,握着妻子的手柔声道:“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崔清影摇摇头,微微笑道:“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有了自己的孩子,这种幸福的感觉是难以形容,只是很抱歉,我没能为你生下儿子。”
“快别这样说,我是最喜欢女儿了,小男孩太调皮,还是女孩子听话一点,更懂得心疼人,女儿以后肯定是我的贴心小皮袄。”
崔清影好像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扑哧”一声,轻轻笑了起来,“夫郎,阿娘说你四岁以前很调皮的,经常和佃户的孩子偷偷跑去掏鸟窝抓小鱼,每次回家不是摔得鼻青脸肿,就是满身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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