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张玄却见赵刚几人在跟一个书生高谈阔论,好不自在。
那人见到张玄也是惴惴不安,当即起身道:
“学生陈德才,见过太尉!”
赵刚也是颇为不好意识道:“张兄,这是我昨日认识的举子,借此地商讨诗书,不觉时间变化!”
“哦,也是这次赶考的举子!”
张玄点头道:“我说了,你们在这里随意就好,不必拘谨!我还有事,换身衣服还得出门去!”
当下张玄便去了里屋换衣服,问着铃儿道:
“这个陈德才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来我府上论诗文,口音也不是南方老乡?”
“是赵公子几位昨日去相国寺游玩的时候认识的,今天下午前来与他们几个论诗书,研究会试文章!”
铃儿笑道:“怎么,是不是想起自己考试的模样?”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此人知道我的身份,恐怕不是单纯的过来论诗文而已!”
张玄要头道:“不过无所谓,一个举子而已,中了也不过是个知县而已!”
换了衣服,张玄带着礼物去了蔡京府上,这次过去,唐管家倒是客气许多躬身道:
“姑爷来啦,老爷已经料到姑爷回来!请跟我来!”
“有劳唐管家了!”
张玄笑道,进了书房,张玄当即跪倒在地道:“女婿张玄给岳父请安了!”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你今天可是把童太尉得罪的不浅啊!”
蔡京摇头道:“些许花石纲而已,拿走也不打紧!”
张玄道谢这才起身,凑到蔡京身前道:
“岳父有所不知,之前童太尉在殿前司还留下了个钉子,被小婿我拔了,童太尉枉造名单,已经不下万人,每年仅此一项就是数十万两啊!
这次更是丝毫不言语,直接派人取走一半花石纲,实在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不把岳父放在眼里啊!
更可况,这个,小婿不日将赢取小姐,正需要充实一下荷包,风光的备一份彩礼,日后岳父生辰寿诞也要聊表孝心,故而小婿才有此番作为!”
蔡京虽然官很大,但是对于童贯的了解也不多,但是听到童贯仅仅在殿前司就有吃了这么多的空饷,也是脸色难看。
要知道童贯之前除了是殿前司的统帅之外,还是河东节度使,手底下管着两路人马。
光凭皇上面前的殿前司,一个人就吃了万人的空军饷,在地方上没人管的时候,童贯不知道还得吃多少。
现在他又做了彰化节度使,统帅两路兵马,每月收入不知凡几。
听到张玄的话,蔡京也是眉毛一动,旋即笑道:
“都是为皇上办事,以后可不能这样,再怎么说也是上官,带兵包围府邸,可是大大无礼啊!”
蔡京虽然一番批评,但是却也没让张玄过去道歉,张玄一旁恭顺站立,却是说起了上次面圣的事情。
“你是说皇上对你做我女婿,有点不高兴?”
蔡京皱眉道:“这个信息非常重要,若是处理的不好,恐怕我等皆有大祸!”
“那这可怎么办啊?”
张玄皱眉道:“当时我也是极力避免,只道是与小姐情投意合,不言其他,恐怕圣上不会起疑吧!”
“帝心难测啊!况且你又是天子近卫统领,实不宜与人走的太近!”
蔡京抚须道:“这样吧,你成亲之后,少来府上,偶尔也与我政见不合!”
“这岂不是忤逆了岳父?”张玄一脸慌张道,
“放心吧,与我唱反调的人多了去,也不多你一个!”
蔡京笑道:“但能让圣上放心,些许攻讦又有何妨!”
“岳父高见!”张玄拱手道,
蔡京的话,不出张玄所料,毕竟这是皇权时代,讨好皇上,给皇上演戏,都是很正常的。
尤其是那种全力很大的官,往往都会有什么或公开或暗地的有一些不良习惯或者恶名,但是你很难说,是不是确有其事。
因为有时候,为了保命,抱住官位,做臣子的需要自污名誉。
皇上有了臣子的把柄,也会放心放权。
这种事情,王翦做过,他为了让始皇帝放心,变得十分贪财好色,
萧何也做过,天下大定之后,为了让刘邦放心,甚至于与民争利,老百姓都拦驾告状。
翻开历史,很多事情并不新鲜,只是事到自身,许多人都不识真面目。就像很多人看别人挑担子不吃力一样,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是手忙脚乱,汗流浃背。
在这年头,考科举虽然要四书五经,但是做官却是要读史。
因为你虽然做官了,但是却没有专门教你做官的书籍,跟后世什么公务员考试用书花钱买就可以了。
帝王心术,微臣之道,兴替变化,都不出其藩篱,史书里面什么离奇的事情都发生过,作为古代公务员,可是必读的。
出了书房,张玄准备回去,但是却有一个姑娘叫住张玄,
“姑爷,姑爷请留步!”来人却是蔡听香的丫鬟灯儿。
“哦,不知灯儿找我何事啊?”张玄笑问道,
灯儿拿出一个锦布道:“眼下寒冬将至,小姐缝制一个披风,让姑爷不受风寒侵扰!”
“是吗?”
张玄接过道:“这样吧,我什么都东西都没带,你回去这样像这样戳你家小姐一下!告诉她我很喜欢!”
说着张玄对着灯儿的鼻子点了一下,
“就像这样,我走了!”
张玄接过披风,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