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够了”
秦怀道把书往地下一摔,吼道“李牧,你不要太过分了”
李牧把书挪开,露出脸来,看了眼秦怀道“你叫我什么”
“李牧”秦怀道显然被激怒了,重复道“李牧李牧李牧李牧”
李牧笑了起来,笑的秦怀道后背凉飕飕的。
“我不怕你”秦怀道喊道“你跟我没差一两岁,凭什么这么对我父亲让我拜你为师,你教我什么了读书用得着你教么我家的先生不知比你强多少背书我自己也会背,在你这儿背,还要挨你的打,我”
“所以,不想背了”
“背了有什么用”
李牧收回目光,翻了下一页,道“可以当状元啊。”
“啊”秦怀道愣了一下,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退,心里盘算开了,李牧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的可信度,不可否认,状元这两个字对他来说,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秦怀道回想了一下李牧的吹牛史,似乎鲜少有做不到的时候,难道他真的想让我当状元
不对秦怀道忽然清醒,他想起来李牧曾放言,要自己当双状元。两个状元都他当了,还有空位留给我么他肯定是在骗人
再看李牧手里的书,秦怀道便更加认定李牧是在骗人了,若他有意让出一个,还会如此手不释卷么
想通了此节,秦怀道怒道“你骗我,你自己要当状元,不会让给我”
李牧又把书挪开,看着秦怀道“你是废物啊,想当状元还用让的”
“我根本不可能比得过你”秦怀道气急败坏,从地上捡起书来,道“就说这背书,你看一遍就记住了,我背了半天也背不下来,我怎么可能当状元”
“你当然能当状元了。”
“你在戏耍我”
李牧笑了起来,道“我没有在戏耍你,而是你命好。因为我李牧的徒弟,必须得当状元,不是你秦怀道,是任何一个人,他都能当,我让他当,他就能当。”李牧冷下脸来,指了指秦怀道手里的书,道“我要是你啊,就乖乖叫一声恩师,然后站在那儿,继续背,你要是不想做我的徒弟,那也随便,反正我也不是很看好你。”
“我”秦怀道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没扛过做状元的诱惑,站回了李牧画的那个圈儿,念念叨叨地继续背了起来。李牧哼了一声,道“怎么不叫恩师啊”
“恩师”
“好徒儿、”李牧应了声,把书往旁边一扔,又拿起来一本,这本大学已经录入完了,吃饭之前还有点空,还能再录入一本。
“看那么快,虚张声势吧,我就不信真能背下来。”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说出来,嘟嘟囔囔地像是一个受气包。
“恩师。”
“干嘛”李牧应了声,刚要皱眉,忽然觉得声音有点不对,抬头看过去,原来是长孙冲来了。见他身后还有别的人,李牧坐直了一点,摆出一副为师者的架势,沉声道“徒儿来了,有什么事吗”
“关于新政的具体条目,学生已与同学们一道努力,根据恩师的指示,写就了一份奏折,请恩师署名,明天好呈给陛下。”
长孙冲从怀里拿出一份奏折,就要递给李牧,但却被挡了回去。
“为师收你做弟子,是要提携你,把你从一个废物,拯救得像个人样。为师难道是为了霸占你们的功劳么这份奏折,不必署我的名字,谁参与其中了,就署上谁的名字,这是足以记在史书上的功劳,足以光耀门楣,也是你们未来的进身之阶。”
“可是”长孙冲很想说,其实同学们也不是那么很想署名,毕竟这是一份挑战了几乎所有现有的权贵阶级的奏折,若是能成,确实能够青史留名,但若是不成,得罪人也是一片。但这话,作为弟子,可怎么说出口啊
李牧扫了他一眼,道“怎么,有难处”
“没有”不管有没有难处,这句话必须得这么回答,长孙冲用力摇头,心道还是回去跟同学们商量一下,愿意署名的,就署名,实在不愿意,就作罢,但不管怎么,他自己的名字是必须得写在上面了,谁让李牧是他的恩师,这是全长安城都知道的事情,就算他想撇清关系,也是撇不清的。
李牧摆了摆手,长孙冲让开,露出了他身后的一人。
“许继啊,在工商局还过得好么”
此人正是那个把长孙冲挤到第二位的毕业生,如今在工商局任职的许继。他的伯父是许敬宗,李牧特意记着了。
许继见过李牧多次,但每一次都是战战兢兢。这也跟他的伯父不断地灌输有关,许继在长安城是住在许敬宗的家里,许敬宗每日都会过问许继每天的行止,加以指点,每次都会特意嘱咐,惹谁都千万不能惹到李牧,李牧这个人惹不得云云。
久而久之,许继的心里就对李牧产生了阴影。
许继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才开口道“回校长的话,您吩咐的与突厥人交易的章程,学生带领同学们已经写好了,不知有无不足之处,请校长过目。”
“哦还挺快。”李牧伸手接过来,一边翻阅,一边说道“往后再见到我,除了长孙冲可以叫恩师之外,其他人不必称呼我校长,出了校门,你们都是大唐的官员,我也一样,咱们是同僚,不论私情。跟你们分一个衙门口的同学,也不要再以同学相称,叙旧可以,但是做事的时候,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不能因为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就拉帮结伙。”
李牧的语气淡然,但长孙冲和许继二人却都面色惨白,这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