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将雨伞递给士兵,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雨水。
千叶美佐跟江川有未一样被捆在椅子上。
窗户四敞大开,窗台上早已被雨水打湿。个别淘气的雨点拍打在窗台上水花飞溅,空气中没有了燥热,带着淡淡的湿腥味。
范久红走到窗台边,看着瓢泼大雨。“日本的雨也这样吗?”
耿继周挺直的身子抬眉诧异。
千叶美佐似乎没听清问着“什么?”
“日本的雨也这样吗?”范久红重复刚才的话,头也没回。
“日本,日本。”千叶美佐似乎陷入回忆,她皱着眉头。日本的雨似乎离她很久很久,久到她想不起来。
轻嗅鼻端。“日本的雨.......”她停顿了片刻,不再说话。因为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从她中学的时候就开始被重点培养,整天都是在残酷的训练中度过,昏天黑地,暗无天日,那或许是她人生中最为黑暗的时刻,她或许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老师就在她身边紧紧的盯着每一个训练的人,而千叶美佐一直以为老子时刻在盯着自己。
生怕挨打的她拼命的训练。
人生的第一次给了无数的混蛋,那是帝国的军人,他们轮番的从自己的身上上来又下去,就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上来多少又下去多少,总之那次后她失去了作为女人生命中最为宝贵的东西。
哭,似乎比窗外的雨还要久远,从那次后,自己就再也没哭过。
痛苦,绝望早就死了,在那次都死了。
自己觉得没有什么比死更能让自己快乐。
为了帝国,为了天皇,死又何妨。
“你这么做值得吗?”
千叶美佐又一次没听清楚的问,她应该不是没听清,她在问自己“值吗?”
值得吧,为了帝国的未来,为了未来帝国的孩子。
可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谁为了自己了呢?
不值吧。似乎没什么不值的,所有人不都这样过呢吗?江川军,还有自己的老师,他们不在为帝国奋斗呢吗。
“呵呵!”她只是小了下。显然她似乎找到了答案。
耿继周眉头皱的更加深。似乎这样的气氛更让人压抑,他有点不明白范久红怎么非得要如此。
便提醒道:“久红。”
“司令。”范久红转头对着她“这位是我们司令。我的最高长官。”
“司令好。”千叶美佐精良低了头,如果不是被绑着她一定会深深鞠躬,因为这是他们的传统。
耿继周摆着手,示意不用那么客气。他对面前的女人没有兴趣。
“说说吧!”耿继周还是问了。
“呵呵!”千叶美佐依然回应微笑。
范久红早就知道,没什么好问的了,女人有时候比男人还要难以捉摸,尤其是像经过严格训练的日本女人。
在进屋的一刹那,范久红看到了她的死志,所有没有开口问,只是简单的聊了聊。
耿继周嗯了一声,起身走了,脚下的雨被鞋子分开,走过的地上又被雨水迅速的寖满,似乎他不曾来过。
范久红走过去给她松绑了。
她将绳索仍在椅子边上,站起来活动下身体。慢慢的她走到窗边,用力的嗅着空气。
“没有那个味道。”
范久红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味道,其实让她说估计她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家乡的味道只有心里知道。
范久红坐在椅子上,同样看着窗外,一颗杨树就长在墙角,叶子上的灰尘被雨水冲净,翠绿翠绿的。
在翠绿中间有那么一抹洁白,玲珑的曲线,安静的身姿。
他响起一个人,思绪不由的飘向了几百公里的胡同,在那个四合院,她会不会也是如此安静,安静的如此生动呢?
“继科挺不错的,他并没有做什么。你们别为难他。”
范久红一阵错愕,他似乎听到来到这个世界最不可思议的话。两个敌对的国家,一个敌对的女人竟然再为一个敌对的男人求情。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吗: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不是战争,或许我真能陪继科白头到老。”她拢了下粘在脸上的一束头发。
范久红没来由的羡慕,唐继科何德何能。如果他在这里会感动的哭吧。“要不将你们葬在一起吧。”
千叶美佐转过头来:“你们还是要杀了他。呵呵。”笑声中说不出的凄凉。
“卫兵。”范久红大声的招呼。
“团长。”
“去把唐继科带到这里来。”
没一会,唐继科被带了进来。
他依然目光凶狠的盯着范久红,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更外一个身影。马上将杀人的目光收敛,慢慢的眼光带着柔和,只有对待最爱的人才会有那样的眼神。
他跑过去抱住了千叶美佐。在她的耳边呢喃这她的名字“小茵,小茵。”
千叶美佐抚摸他的头发“我不叫林薇茵,我的名字是千叶美佐。”
唐继科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抱着千叶美佐更紧了。
千叶美佐抚摸着他的脸庞“你被打了?”她声音轻柔,一副心疼的样子“疼不疼。”
唐继科只是温柔的笑着摇头。
范久红实在受不了她们的腻歪,推开门走了出去。“给你们两个小时。”
也不管屋里的人听没听见,大踏步的走了。
来到司令部的时候,唐家人全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