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飞机大炮,前进。
不知道谁高声唱起这首刚在古北口血战中诞生的曲子《义勇军进行曲》
范久红在也控制不住的一边哭泣,一边高唱。其他的兄弟们也同时大声的吼着,
整个南天门阵地,只要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人高声呐喊,只要是个中国人,就跟着一起唱。
“我们万众一心!我们万众一心!我们万众一心!”
整个120师在西义一的注视下从容的撤离,他没有让炮击攻击,也没有让步兵攻击,此时的中国军队发出共同的声音。这会正是他们气势高昂的时候,这个时候冲锋明显是对自己不利,天也快黑了。
罢兵,明日再战。
鉴于刘堪的八十三师,常经武一二零师已经无力再战,徐庭瑶马上将黄杰的第二师,杜聿明的二十五师调了上来。
以第二十五师占领下会西北高地、西北岭、小南岭、子沙峪、寨子沟一线;以第二师占领小曹村、瑶亭、南香峪、半城子、仓房峪、小口外一线;
日军趁第二师为完成阵地接防任务的时候突然发动攻击,作战人员不足两千的第二师拼死抵抗,激战整晚,无能让日军截击中国守军后方交通线的阴谋得逞。
五月十一日上午,日军五千大军黑压压的盖了过来。
郑洞国带着两千的士兵负责防守。
弘前师团在古北口待了太长的时日,他们早就憋疯了。一旦打起仗来他们不管不顾的往上冲,死一个,另外一个接着上。勇猛无敌的日军冲进了郑洞国的阵地,郑洞国一看不行啊,这么打下去,非得打崩溃了不可。
于是他脱掉军装,亲自带着士兵反攻,也是他运气好,炮弹没炸到,子弹没打着,愣是将日军冲了回去。
日军的大炮在轰击,中国守军的大炮在还击。
来回几个回合之后,中国守军阵地上已“几无一寸完好之地”,半天时间,官兵伤亡达三四百人之多。
除了火炮,还有一个更令人讨厌的飞机,因为它一直在天上跟只苍蝇一样嗡嗡地飞着,你够不着它,它却猛不丁地就会甩一颗炸弹或打一梭子机枪子弹下来,让你防不胜防。
有的日机见下面的人对它无计可施,变得越来越张狂,竟然俯冲下来进行低空扫射。
守军官兵用肩膀扛起轻机枪狂射,总算是把这些可恶的苍蝇稍稍赶远了一点。在中央阵地,日军已经进行了四次攻击,阵地前沿伏尸一片,仍无法得手。
日军开始变招了,他们出动一部分兵力攻击桃园方向,试图包围整个中央阵地。
徐庭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马上命令黄显声的骑兵师出击,日军憋足了力气想冲进来,可攻击了四个波次都没有成功。
五月十三日,黄杰的左翼不稳,随时有可能崩溃,徐庭瑶立刻命令杜聿明,分出一部分兵力运动黄杰的身后布置第五道防线。
黄杰还是打蹦了,杜聿明还没有布置好,发疯了的日军一撮而就,经过一天的激战,两个师不得不放弃石匣和第五道防线,继续向后撤,这个时候整整六道预备阵地,只剩下了最后一道——密云以北的九松山预备阵地。
正在密云修整的常经武没想到才两天的时间,日军都攻到了九松山,如是九松山也丢了。那么在无险可守了。
郝英杰看着窗外,这场仗打的时间够长的了。足足有两个多月了,算上准备时间那就更久了。
中国军队在这片土地上投入了十余万的部队,还是顶不住三万日军的攻击。
死伤无数的他们难道还要在往后撤离吗,在撤北平就尽在咫尺了。
不过想这么多也是没有意义的,就算在给他们一个整编的精锐德械师恐怕也无能无力了。
之前抱着长城之险都没能守住防线,更何况今天无险可守呢。
此时的范久红坐在床的角落,胡子拉碴的甚是颓废。
这一战几乎将他的人打没了,活着的不多百数。
狄强恨铁不成钢的插着腰站在他对面咆哮。
“瘪犊子玩意,有你这样的营长吗?你看看谁想你这样。不就死点人吗。谁还不死几个兄弟,老子说什么了吗。两天了,整整两天了,这还是你吗。死爹了还是死娘啦。没人管你。混蛋玩意。”
骂完的狄强悄悄的擦着眼角。他心里也不好受,也许这就是他发泄的方式,范久红成为他唯一能骂的人。
郝英杰推门走了进来。
“咋的,在外面就听到你嚷嚷了,你嚷他就好了。天天的吊儿郎当的德行。滚出去,老子说说他。”
狄强不乐意的挥手:“这就滚,爱咋咋地。”
咣当,门被重重的摔了一下。
郝英杰盘腿坐在范久红的跟前。“咋的?过不去了。”
范久红生无可恋的抬起头:“没有。”
“没有你这是干啥呢。像个人一样,洗个澡,把胡子刮了,换身干净的衣服。出门,晒晒太阳。”郝英杰推了范久红脑袋一下。
范久红顺势歪了下脖子。于是脑袋像个不倒翁的又弹了回来。
他望了一眼郝英杰,继续颓废。
“哎呀!”郝英杰揉着头发,将头发揉成了鸡窝。“你到底要哪样。”
范久红悠悠的说道:“你就别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很好,不用操心。”
郝英杰指着他:“你好个屁啊,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