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地势渐渐走高。
范久红走出了高粱地的尽头来到一处山岗处,夜风徐徐,吹的人格外清爽,范久红脱掉外衣擦了把脸上的汗珠,半蹲着像狗一样呼呼的喘气。
稍微缓和了一会,范久红直起身子张望来时的方向,远处火光遮天,浓烟随风飘到半空,即使黑夜也能看的清晰,耳畔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到零星的枪声,范久红长舒了口气,没想到刚穿越过来就是九死一生。
现在的高粱已经接近成熟,大部分都已干枯。范久红找了半天才找到两根稍微发绿的高粱,掰断了其中的一根,用嘴撕掉坚硬的外壳,狠狠的咬了一口,酸涩的汁水滋润了早已干涩的喉咙。
范久红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举目四望,到处都是庄稼地,该何去何从。
你说人死就死吧,干嘛还让人再活一次,本该在哪个世界好好的活着,不缺衣不缺穿的优秀大好青年。优秀?谈不上。至少生活无忧,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差点连命都搭进去。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死会让人害怕吗?会,能活着谁会去死呢。
关键自己连现在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家里还有没有亲人。
月亮依然高高的挂在天上,月光散落在空旷寂静的大地上,微风吹的高粱哗哗坐响,不知名的虫儿吱吱的乱叫。
范久红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今晚对日本人来说会是一场狂欢,对所有中国人来说从此彻夜难眠。
范久红站起身来,用破旧的衣服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两把,不知道擦的是汗水还是泪水,穿好衣服,大步的朝着东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