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很快的分发在每一个警察的手里,繆澄流更是安排了一个团的兵力,驻扎各个武汉出入口。
凡是可疑人员必须接受盘差,一个上午过去了,始终没有瞧见马六以及松井的任何消息,两个人如同大海钻沙搬的无影无踪。越是如此范久红越是担心。
要说马六自己在熟悉不过,此人当时跟自己情同手足,侦查能力非常的强悍,对于现代的很多手段应用自如,现在又在日本那边学习了这么久,接受了更加先进的技术,手段恐怕更是厉害。
“舅舅,北平那边?”范久红担忧的问道。
繆澄流摆手:“你就放心吧,该说的我都跟亲家说了。你父亲毕竟是老师,道理不用我说,更何况现在他们身处在危险之中,你父亲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待着,等两天你再回部队就行。”
范久红张张嘴,什么也没有说,该说的自己都说了,鞭长莫及。
“舅舅我就不在这边待着了,在这里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与其这样瞎想,不如回部队。”
繆澄流指着他:“你啊你,好不容易有几天的假期,你就不知道珍惜。放松放松不好吗。”
“舅舅啊,我哪里有心情放松,除非他们平安的到了重庆,我的心才能放下。”
“罢了罢了。你愿意回去就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
范久红点点头。
随后他收拾下东西坐着繆澄流专属汽车回黄冈。
司机师傅开车应该是有年月了,车子开的四平八稳,并不是特别的快,范久红摇下车窗望着窗外。
熙熙攘攘的人群说明武汉是一座独具魅力的城市。可就是这样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将来也会沉沦。
人们嬉笑颜颜,丝毫没有任何的危机感,中国人真的很爱安逸,说的没错。
汽车驶离城市,开始行驶在乡间的公路上,道路两旁满是绿油油的天地,让人心旷神怡。
难得能坐在车里吹着微风看着风景,范久红脸上有了一丝轻松惬意。
“范团长,看您好多了。”
“是啊,这里的风景真是很美。”
“是啊,这里属于南方,当然景色宜人了。不想北边,一道冬天户外啥玩意都没有。大冬天的穿着棉衣,臃肿的像头猪。”
范久红呵呵笑了。他这个比喻可不好。“开车多少年了。”
“三年了,一直给繆将军开车,我一般都不说话的,您也知道。”
范久红拍着车靠背:“你们这个将军平时很严肃的吗?不至于的吧,我看挺好的。”
“那是对您啊,谁让您是外甥女婿,我可不敢跟您比啊。范团长,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开车,虽然别人看了我都文长问短的,我不喜欢那些阿谀奉承,我知道,自己是啥啊,要不是给繆将军开车,我是个屁啊。”
“唉,你可不要这么说,别人想要给他开车还排不上班呢。对了,一直想问你叫啥,总是听繆将军叫你小吴。”
“吴昊,范团长,你叫我小吴就可以。”
“嗯,你不想开车你想干啥。”
小吴突然转过头来:“范团,要不我跟将军说,让我去你们团吧,做个小兵也行。我想上战场。”
范久红将他的脑袋掰过去:“好好开车。上战场有什么好的。天天的提着脑袋,你不怕死啊。”
“怕,怎么不怕。嘿嘿。可跟怕比起来,杀敌人不是更刺激。”
范久红在后座不断的摇头。要说跟着繆澄流也是挺不错的,至少生命安全有保障。人啊就是如此,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就这么想上战场,你知道我手下死了多少人,换了不知道多少茬了,当年在东北的时候,我的团打光了又组建,再打光了又组建。那都是拿命填的,很多的兄弟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有些比你还要年轻。”
小吴又转过头来:“范团长,就是我年轻啊。我要不年轻不就不上战场了吗。再者来说,范团你不比我大多少吧,看看你现在都是团长了,我还是个司机。”
范久红笑了:“我还不如你这个司机呢,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嘎吱。汽车停了下来。
范久红身体撞在了前靠背上,定睛一看,路被一颗大树堵上了。
几个农民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范团长,你等会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范久红点点头。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悄悄的将手放在了枪套上。
没一会小吴反了回来:“前面的路上雨水冲断了,咱们得绕路了。”
“雨水?下雨了吗?”
“他们说这里昨天下的特别的大。所以在这里放颗数挡住了,我刚看了好多人在修呢。咱们得往回返了,我记得来的时候有一条岔道,可以绕过去。离这里也不远。”
“那好吧,走吧。”
小吴将车掉头,范久红透过后视镜看着站在树前的农民,发现对方也在张望着他们。
车子在行进十几里的时候拐进了岔道。路不太好走,颠簸的有些厉害。
“范团,没事这条路我走过。虽然不好走,但是比刚才那个还要近一些呢。”
范久红也不赶时间,近也好,远也罢,能到地方就行。
越往前走路越不好走,坑坑洼洼的,范久红始终没看到地面有任何水迹。
他似有似无的透过后车镜瞄向了小吴。
小吴似乎并没有发觉,哼着小曲继续开着。
范久红的手始终没有离开枪套。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