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骑转头一看,只见在远方的地平线上无数烟尘滚滚,烟尘之中隐约可见战马和马上骑士的身影。
魏骑的脸色刷一下就变白了:“是赵国骑兵!?这不可能!”
以宿胥口为核心支点,上下五十里的所有渡口都被魏军所控制,更有大量斥候派出,这些赵国骑兵是从哪里渡河,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在魏骑的身边,众多魏国将领纷纷失色。
就眼下这种情况,他们根本看不出赵军骑兵的数量,只能看到漫天的烟尘和犹如潮水一般无边无际、急速逼近的骑兵。
“不好!”魏骑突然叫了起来:“快,快让人把河岸上的弓弩手都撤回来!”
魏骑可是在河岸上摆出了魏军所有的弓弩手,这些人虽然也有佩戴武器,但是一个个都是轻甲轻装面对骑兵之时几乎没有任何防护能力,一旦被赵国骑兵冲到,那就是一场一面倒大屠杀!
急促的鸣金声开始从魏军大营之中响起。
到了这个时候,河岸上的魏军弓弩手们也已经发现了赵国骑兵的到来,瞬间变得混乱一片,开始朝着大营涌来。
大营之外高台上的魏骑更是在众多魏国将军和亲卫的簇拥下急匆匆的进入到大营之中。
一开始的秩序其实还算可以,但是赵国骑兵的来势极快,当魏军的弓弩手才刚刚进了差不多一半人的时候,赵国的骑兵就已经到了。
赵奢一马当先,注视着面前众多争先恐后朝着营门之中挤去的魏军士兵,嘴角露出了一丝讥嘲的笑意。
这些魏国人,居然将所有的防御,比如什么鹿角拒马之类的统统都摆在了北边,对于从东边过来的一万赵国骑兵来说简直就是一马平川!
赵奢拿出长弓,从身后箭囊取下一支箭矢搭上,瞬间拉满,斜指向天。
这么多天的时间,数百里的奔袭,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的出人意料吗?
魏国人控制了上下游五十里的地域又如何?我可是从下游两百里之外的围津渡口杀过来的!
有斥候又如何?反正魏国在黄河边上又没有长城。没有长城的烽火传讯,魏国斥候拿什么来和赵国骑兵比速度,就靠魏国那些速度可怜的中原马?
这就是大赵骑兵的机动性。
就是比你更快!
“嗖!”的一声,赵奢松开手指,箭矢离弦而出。
在赵奢的身后,上万名赵国骑兵同时射出箭矢。
密集的箭矢犹如雨点一般落入魏军的阵地之中,成百上千名魏军士兵齐刷刷的倒下,瞬间在营门处出现了一处空白的死亡地带。
这下子,魏军的秩序彻底的乱了,无数魏军士兵们争先恐后的推搡着,拼命的朝着营门挤去。
看到这一幕,还在河面上的赵国先遣军将领沈敬顿时就活了过来,跳起来哈哈大笑:“快,二三子,我们的援军来了,渡河,快快渡河!”
甚至都不需要沈敬继续下令,所有的赵国船夫都拼了命的使劲撑杆划桨,用吃奶的力气朝着南岸而去。
刚刚进入营中的魏国主将魏骑也是红了眼睛,喝道:“快,快挡住他们,让他们……该死,来不及了,关上营门,把营门关上!”
魏骑的这个命令瞬间震惊了身边的魏国众将,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将军,还有好几千将士在外面啊!”
这营门一关,外面的几千名弓弩手面对着席卷而来的赵国骑兵,什么样的下场那是闭着眼睛都可以预见的。
魏骑脸色铁青,大吼道:“这个时候还顾得上那些吗?如果不把营门关上,等到赵国骑兵踏营而入,那一切就都全完了!”
但是,魏骑再一次的失算了。
就在这么短短的片刻时间,又一次赵军部队杀到。
赵国先锋将将领沈敬看着面前还有一两丈的河水,心中战意燃烧,噗通一下跳了下去。
“二三子,随我上!”
扑通扑通连声,众多赵国先遣军将士们纷纷下水,跟着沈敬冲上河岸,直取魏军营门。
刚才在河面上被魏国人当活靶子射了好久,看着众多袍泽在自己面前殒命,这些先遣军的将士们心中早就充满了充满了怒火。
现在,是让魏国人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在黄河的北岸,廉颇也是激动无比,大喊大叫:“冲,冲上去,弄死这些魏国人!哎呀,赵奢的速度怎么这么慢,让他好好练骑术不练,这马骑的是个什么东西!早知道就该让本将军带队的。还有沈敬,他是属乌龟的吗,还是力气都用在婆娘身上了?跑啊,你倒是跑快点!”
廉颇的抱怨并没有传到南岸赵国将士们的耳中,沈敬和赵奢一步一骑,先后抵达了魏军的营门。
“死!”赵奢手腕一翻,从马鞍之下取出一支长枪,狠狠的朝着前方密集的魏军士兵们刺下,瞬间洞穿好几名魏军士兵的胸膛头颅,鲜血喷洒。
在赵奢的身后,大队赵国骑兵犹如潮水般奔涌而至,瞬间淹没了这群还来不及撤入营门之中的魏军弓弩手部队。
“都给本将军死开!”另外一边的沈敬一声大喝,手中长刀翻飞,直接砍翻了好几名挡在自己面前的魏军士兵,在漫天的鲜血之中第一个冲入了魏军大营的大门之中。
大门处刚刚赶到想要奉命关闭大门的一支魏军部队被沈敬带着身后的数百名赵军将士一轮猛冲直接杀散,四处逃窜。
沈敬也不追击,而是直接和部下们转身将大门敞开。
在数百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