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麻烦重重,首先——她晕倒了。

聂青青是一个武者,武者很少有晕倒的时候,倘若他们晕倒,大多数时候都代表着死,聂青青不但晕倒了,而且还活着醒了过来。

当她醒过来时候,发现自己正伸出一座宫殿之中。

没错,正是一座宫殿,两侧是富丽堂皇发浮雕,拔根粗壮的柱子支撑着整座宫殿,天花板很高,板上用流彩的珐琅画有一些图案,远处的窗户也被染成了蓝色,光线从蓝色的窗户透进来,照亮了前方的红色地毯。

红与蓝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黑色。

红毯的尽头有一座金色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人。不——或许不能将其称之为人,至少聂青青认为,倘若用更加严谨的称呼来说,它应该是一只妖兽,牛头人身的妖兽,但它的端坐在王座上的威严动作,却让人不得不将其和人类扯上关系。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人,一名王者,但实际上,它只是一只梦魇,或许是从上古时代活下来的唯一一只梦魇。

聂青青笑了,笑的讥讽而冷酷,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宫殿里响起:“你认为这就能吓到我吗?”

“不能吗?”梦魇的嘴皮没动,他的声音就像从小腹中发出的一样,嗡声嗡气,然后又带着一些沙哑的味道。

“当然不能。”聂青青回答,毫无顾忌的顺着红毯向前走去,既然有人帮她铺出了道路,那她只有顺着这条道路向前,断没有后退之意。

“我在哪里?”

“梦里。”

提问与回答都格外简单,依旧是那种含在咽喉的声音,沙哑的就像两片金属片相互摩擦发出的声响。

聂青青忽然凝视起梦魇的眼睛,那并非一双牛眼,而是一双人眼,一双镶嵌在牛面上的人眼,眼珠呈现出诡异的黑色,黑的灼人,眸子反而明亮,仿佛其中存在着一只野兽,在咆哮,在嘶吼。

而梦魇本人却是安静的,无论是表现还是气质,都安静不可思议。

过了几秒钟,他忽然开口:“你不该来这里的,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聂青青看见他的眼睛在发光,一种诡异的红光,就像血色漫天时,透过的阳光,却比阳光多了几分诡异。

一瞬间,她有些失神,就在这时,耳畔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快动!”

聂青青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就感觉脚下一阵震动,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之前站的地板已经裂开,变成了一片黑洞,漆黑无比,深邃无比。

梦魇皱了皱眉,低声道:“又是你?你认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一挥手,聂青青又觉得脚下震动,殷虹的地毯上出现一道裂痕,向她脚底蔓延而来。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耳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别愣着,快跑,向右边跑。”

此刻,聂青青已来不及识别真假,裂缝蔓延的速度没有给她任何考虑的时间,她就像疯了一样,运起身法向宫殿右侧跑去,前方是一片画有壁画的墙,匆忙之间,她根本看不清壁画的内容。

继续向前吗?已经到头了。她想。正准备转身,就听女声说道:“不要转向,向前,继续向前,穿过墙壁!”

穿过墙壁?

倘若发声者站在聂青青面前的话,她一定会质问其为何要穿过墙壁,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墙壁啊,什么人能够穿过?不会撞的头破血流。

声音的主人显然知道她的想法,继续说道:“假的,都是假的的,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除了那吞没你灵魂的裂缝,其他都是假的。”

聂青青忽然明白,这只是梦,梦里可没有所谓的宫殿,更没有画着壁画的墙壁,前方很可能是一片贪图。

裂缝在身后紧追不舍,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思考,她咬起银牙,闭上眼睛猛的向前冲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碰到了什么东西,但绝不是所谓的墙壁,而是一层膜,一层稍微能阻隔她向前的膜。

——仅仅是稍微而已。

几乎没有耗费太多的力气,聂青青就穿过的这层膜,压抑的感觉忽然消失,鼻尖掠过了清新的空气。

没有花香,没有草香,只是单纯的空气而已,但在聂青青的心中,却比任何夹杂着花香与草香的味道都要令人兴奋。

我出来了!她想。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那座木屋门口,绿袍的女就站在她身前,依旧是一副将微笑含在皮肉之下的冰冷模样,就像一朵还未开放,便已凋零的花。

聂青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忽然觉得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她昏了,又一次昏了。

作为武者,聂青青并不经常昏迷,但这一次,她却一连两次昏了过去,毫无预兆,甚至毫无理由。

当她醒来的时候,人躺在一张铺着软褥子的雕花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锦被,绿袍女人就坐床边,盯着她的眼睛。

聂青青忽然有些害怕,下意识拉了拉被子。

“你看着我干嘛。”她说。

这也是人之常情,任何一个人昏迷醒来,见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身旁还坐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女人,都会害怕,乃至于下意识的保护自己,聂青青所做的事情理所当然。

绿袍女人微微一笑,就如冰雪初融一般:“我不能看你吗?我可救了你的名。”

聂青青忽然发现,当绿袍女人笑的时候,她的声音是如此动听,清脆的就像空谷里的黄莺。

可这好听的声音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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