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大是第一次听到盗门中的轶事,一时间也就忘了烟瘾的事儿了。
“我终于相信你们说的这行是有相当技术含量的了!”潘老大感慨地说道。
“我师傅说现在全国盗门还在坚持通过从油锅里捞肥皂练基本功的不超过五十人,我们师兄三人就是这五十人当中的。”
“四十八,你二位师兄已经死了。那用滚开热油练的有多少?”潘老大像好奇宝宝似的问道。
“我师傅说不知道,但他敢肯定能练成的绝不超过这个数!”
“我去,那你就是十分之一!”看着郑浩伸出双手,潘老大嘴巴张得恨不得能吞进一个拳头。
“可能更少!”
潘老大再次把郑浩的双手抓在自己手里,傻糊糊用自己手像抚摸少女的肌肤一样抚摸着郑浩的双手,“这双手可值老鼻子钱了!兄弟,以后哥哥要是有事你可不能在一旁边袖手旁观!”
“嗯!”郑浩仅仅用一个鼻音回答了他,他觉得平时说的海誓山盟,天花乱坠,不如到时能见真章,耍嘴炮不是他的性格。
“梁老大给你准备了一个新的身份,等晚上到驻地再给你吧,我去旁边的椅子上眯一觉,争取能睡着。。。”
旅途再长也有到的时候,虽然郑浩经常听别人吐槽说飞机准点到达是多少玄幻的事情,但他第一次坐飞机还是8月16日下午1点30分准点降落到了昆明长水国际机场。
从飞机弦窗向外望去,昆明的天气晴朗,就是有点灰蒙蒙的,潘老大下了飞机都没等到出站口,就颤抖着双手赶紧从兜里掏出烟给自己先点上,然后狠狠地嗫一口,嗫的这一口差不点把烟抽进半根去,在肺里打了好几个转才极其不舍的把烟雾通过鼻孔徐徐的吐出来。
“你是我见过烟瘾最大的人,四哥。”郑浩说了句心里话,“没有之一!”
“我这辈子不好吃,不好穿,不好赌,不好毒,就它马的好这口烟和女人,谁也没权力说我,包括梁老大!次奥!呸!”潘老大一番话说得像是对世界发表老子从今天站起来了的宣言一样庄重,如果最后不往旁边大花盆里吐一口粘痰就更完美了。
出了机场有一个姓罗的三十多岁的青年来接他们二人,接他们的车是一辆金杯面包,看上去至少有半个月没刷了,白色的车身上甩得全是大泥点子,罗姓青年说了一句“最近这里一直在下雨”就把这事遮过去了。
郑浩以为他们的目的地就是昆明呢,没想到根本就不是。
“打洛是我们目的地,我们从那里出境。”潘老大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随口说了一句。
郑浩发誓他今生第一次听说中国还有一个地方叫打洛。
潘老大没多做解释,郑浩干脆也没问,反正他也只能跟着走。
潘老大在车上像恶死鬼一样一根接着一根烟抽着,车厢就这么大,郑浩也没地方可去,还没法说他,只好自己坐到车最后一排把两侧车窗全部向前推开,好让烟从窗户里吹出去。
从他们后方超上来的车辆司机都从窗户里探出头,确认一下这车是不是开着开着“自燃”了。
快出昆明柿(市)区的时候,车停在一家小饭馆,郑浩头一回吃到了菠萝拌饭,有点甜,有点酸,有点咸,他敢说吃完这一回他就再也不想吃它了,太它马的难吃了。
饭后上车继续向打洛开去,郑浩根据太阳的位置大致判断车是在往西南方向行驶,经过的地方那些名称都很怪异,唯一让郑浩感觉有些熟悉的地方就是玉溪,可能全国只要抽烟的人就会知道这里产的烟草他们即使没抽过也听说过。
生活在东北大平原上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山,车简直就是一直行驶在山间的道路上,一侧是郁郁葱葱覆盖着树木的大山,而另一侧就是二十多米,甚至三十多米深的峡谷,峡谷里还有或急或缓的河流。坐在车上郑浩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儿,恐怕司机溜号车翻沟里去。
倒是潘老大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斜躺在椅子上,眼睛微闭着抽着烟,完全不管外面的路况。
群山,绿树,峡谷,河流,小山村,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倒是有一只蓝绿色的野孔雀在峡谷上方跟着他们面包车飞了足有一分钟,让郑浩这个一直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飞翔着的活的野孔雀,真美!
当郑浩看到一个大牌子上写着“西双版纳人民欢迎您”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七点多了,最终车进入景洪柿(市)里一家二层小楼院里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八点,可是天上那该死的太阳还没有落山,这在郑浩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看到晚上八点天上的太阳,“太它马的邪门了!”
“看你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潘老大用一副见多识广表情鄙视了他一番,“今晚在这住一晚,明天出境。”说完率先进了二层小别墅里面。
住得地方在二楼,这回潘老大没有跟郑浩一个房间,而是一人住一个类似标间的房间,简单地冲了个澡就到楼下吃饭。
可能是那个姓罗青年也看出来潘老大和郑浩中午的云南特色饭不合胃口,所以晚上没再上当地特色,而是准备了一条肥硕的羊腿和二扇羊排,他们在路上的时候就在烤了,所以下楼后来到院子里就可以吃了,晚上九点随着缓缓落山的夕阳,郑浩一手用专用刀具片着滴着油的羊排一手端起啤酒喝了一口,谁知道明天之后还有没有明天呢,也许今天的落日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