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旺财赶紧上前将那人扶到高槛面前,那人显然是长途奔波,已经累得几近虚脱。
高槛看向这人,问道:“你是何人?出什么事了?”
这人说道:“小人是侯指挥使部下,与十名兄弟追随侯指挥使前往阳谷县公干,不知为何惹恼了当地的理刑千户西门官人,那人楞说我们是强人,非要拿我们问官。我等自然不服,与之争吵起来。那人倒有些武艺,侯指挥使竟然不敌于他,败在他手下。众兄弟想要抢回,反被他所带的随从打手痛打了,全都锁了去。小人……小人见势头不对,悄悄躲了才得以跑回来报信……”
高槛听完,问道:“阳谷县,西门官人?”
这人连连点头,说道:“小人侥幸逃脱,在店家打听到那厮叫西门庆,百姓都叫他为西门大官人。这人本是破落户出身,只因为擅长逢迎拍马,巴结官府,在阳谷县开了好几家药铺,短短几年竟成了一方富豪,又捐钱买了个理刑千户的官差,在阳谷县横行霸道,欺强凌弱,众百姓都畏惧其权势,不敢轻易招惹。侯指挥使在住店时,不慎露出财帛,被当地的一个泼皮见到,为了西门庆的几个赏钱,便告知了他。当夜西门庆便带人前来店中查夜,说是有飞贼盗了他家宝物潜逃,有人在店中见着,要挨个搜查。侯指挥使自然不依,两人起了争执,当即打将起来……”
高槛猛然站起,说道:“所有兄弟就你一人逃出来?”
那人点头道:“小人见侯指挥使不敌那厮,恐全部落入他手中无人回来报信,便悄悄藏了。统制大人,并非小人怕死……”
高槛摆手道:“本统制不是要责怪你,你做得很好。来福、旺财,我们回军营。”
四人回到军营,高槛对来福说道:“你去账房支取五两银子,奖赏给这位兄弟。”
随即大步往议事厅走去,边走边说道:“旺财,你去将鲁提辖、杨将军、史教头、索将军请来。”
旺财答应一声,赶紧前去差人请来四位将军。
鲁智深、索超、杨志、史可郎飞步来到议事厅,见高槛坐在主帅椅子上,脸色阴沉,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四人唱喏参拜后,高槛起身道:“各位将军,刚才接到消息,侯指挥使奉命外出采办军需物资,但在东平府阳谷县被人恶意扣留,意欲图谋他身上财物。此人是阳谷县一霸,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但为富不仁,不仅仗势欺人,还行此黑道剪径勾当!现在侯指挥使、孔指挥使和几位军中兄弟被那厮扣押在阳谷县,本统制准备亲自前去营救,各位将军听令。”
四人齐齐一喏,说道:“请统制下令。”
“鲁提辖、杨将军、史教头三人随我前去阳谷县救人,另在军中挑选五十名精干之人化妆跟随。索将军,你留守军营,负责日常操练和郭家峪军营工程进度监管。”
“是!”
四人齐齐答应一声,高槛说道:“事情紧急,我们即刻启程。杨将军,你去挑选军士,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
杨志答应一声,转身出了议事厅,往校场走去。
五十名军士很快挑选出来,换上百姓装束,一行人离开白马镇往阳谷县而去。
阳谷县在白马镇往东不足百里处,一行人加急行走,次日午时便已经到达阳谷县城。
西门庆这一闹,让高槛想起了武松,这厮还没死在武松刀下,居然惹上他高槛了?要不闹这一出,高槛也不会注意西门庆,这下好了,自己不正是大量需要钱吗,现成的大财主送上门来了。
西门庆可是有钱的主,他不仅仅是阳谷县的首富,还机深诡谲,又放官吏债(以官银放私贷收取利息),是典型的地方一霸。
五十几人呼啦啦进县城,拥在一起太过扎眼,高槛命大家四散分开,待打听到西门庆府上地址,再在狮子楼集合。
高槛、鲁智深、史可郎、杨志四人沿着街道往前行走,自由化妆成百姓的军士前去打听消息。西门庆在阳谷县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随便一问便能知道他的住处。
正行走间,忽然见到前面不远处乌泱泱围着上百人,全都探头往房中探望。高槛骑在马上,往前看去,见那屋前挂着白幛,显然有人新丧不久。
而两旁店铺几乎空空如也,想必全都跑来这家看什么热闹来了。
高槛心中微微一动,附身对一为正向那处疾奔而去的妇人问道:“前面出了什么事?”
妇人见他骑着高头大马,仪表堂堂,好奇多看了一眼,随即说道:“官人是外地来的吧?阳谷县出了这么大的事,官人竟然不知?”
高槛问道:“愿闻其详。”
女人天性使然,那妇人索性停下脚步,说道:“那家是武大住处,前不久不知为何,武大突然犯了心绞痛死了。如今武二郎回来,不信武大是病死,怀疑是其嫂嫂潘氏与人勾搭后谋害而死。这几日查明了真相,原是这妇人不守妇道,早早就勾搭了西门大官人,两人欲要做长久夫妻,竟然狠心将武大毒死家中。西门大官人花钱买通官府与仵作,匆忙烧了尸首,不想还是被武二郎查出了证据。可是官府并不受理,武二郎便告知邻里,要亲自审问谋害自己哥哥的潘氏和那撮合西门大官人与潘氏成奸的王婆……”
这妇人倒也口齿伶俐,将事情说得清楚明白。虽然这件事情高槛是在电视里看过了的,而且记忆深刻,但在这妇人嘴中说出来,他还是感觉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