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早就看到了鲁智深,但如今的鲁智深已经是官军将领。自古官匪不两立,自己若冒然出去,谁知他会不会翻脸?
正在犹豫,听得李忠呼唤自己,只得走了过来,也单膝下跪,抱拳说道:“周通拜见哥哥。”
鲁智深一拍自己光头,袍袖一甩,说道:“你们若愿意降了,洒家便可保你们性命。”
周通说道:“我们若降了,山寨几百孩儿可如何处置?”
鲁智深说道:“清风山几百人降了,高统制已经将他们收编,你们若是降了,高统制一样会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这样打家劫舍,做这杀头的买卖,莫不如卖身军营,他日战场立功,也好博取一个功名。”
李忠喜道:“若能如此自然甚好,只是我们落草为寇,手上都沾有血腥,那高统制……不会追究?”
鲁智深说道:“两位兄弟以前为生计所迫,误入歧途,如今迷途知返,投效军营。虽然有罪在身,以后多杀贼寇立功,自会洗刷了往日罪名。”
李忠再次跪下,说道:“多谢哥哥,以后我李忠便死心塌地追随哥哥,绝无二心。”
鲁智深将其扶起,说道:“你我自然是追随高统制。”
索超见鲁智深三言两语,李忠与周通便愿意降了,自是省去许多周折。
鲁智深命人前去将高槛请来,毕竟受降之事,必须军中主帅定夺。
周通、李忠心中惴惴,他们也不知道鲁智深嘴中的高统制是否真的会愿意接受他们的投降。依照官府惯例,山贼就算投降,其头目也难逃一死,最轻也得发配千里充军。
不多时,高槛策马来到阵前,周通、李忠双双跪下,俯身磕头参见。
李忠说道:“桃花山头目李忠、周通愿率桃花山所有喽啰投降,听候统制大人发落。”
高槛淡然看向这二人,他对这二人不是怎么喜欢。李忠太抠门,周通强娶民女,两人都缺少英雄气。但如今军营扩大,清风山受降数百之众,桃花山也不低于四百,军中正是用人之际。这两人大用处没有,当个营指挥使还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他点头说道:“二位倒是识时务得很!也罢,我知道二位是鲁将军的旧识,看在鲁将军的面子上,便接受你们投降。现在你们就去整肃山寨所有人马,追随大军,一起前往白虎山!”
李忠抬头道:“多谢统制大人。统制大人这是要攻打白虎山?”
高槛说道:“除恶务尽,本统制既然兵发三山,定要彻底肃清三山匪患。白虎山虽然不成气候,但本统制也绝不容许其再祸乱乡里。”
李忠说道:“禀高统制,白虎山早已经闻风而逃、一哄而散了……”
高槛一愣,问道:“你又如何知晓?”
李忠说道:“小人得知官兵前来围剿,早早差人前去白虎山报信,并请孔家兄弟前来救援。孩儿们回来说,孔家兄弟早已经遣散了山上喽啰,追随清风山三位当家,还有宋江一伙人离去了。”
这时,一骑快马飞驰前来,在高槛一侧一丈外勒住奔马,马上之人抱拳禀报道:“禀统制大人,白虎山已经成了一座空山,所有贼匪已经散去。据山下茶亭老倌说起,孔家兄弟已经与清风山的几位当家于今天上午匆匆离去。”
这是高槛派遣出去的哨探,目的就是为了探明白虎山的情况。如今哨探所说与李忠所说不谋而合,显然,李忠并没有说假话。
接下来就是李忠、周通前去整肃桃花山人马,按照高槛吩咐,年龄过了三十五岁的,可以选择回家,由军队发放遣散费。如果不愿意回家,回到军营后便编入后勤部队。
至于遣散费,清剿了清风山、桃花山,缴获的钱财足够发放,还有大量富余。
体弱、年纪大的人都选择了回家,领取了遣散费,纷纷离去,真正留下的不足三百人。
此时天已黄昏,大军就地扎营,次日一早,直接开拔去二龙山。
二龙山有匪众上千,且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山上多有滚石檑木,且有强弓劲弩,若要强攻必定损伤巨大。
当晚中军大帐,高槛召集各路将领,并将李忠、周通也一并叫来,共商如何破二龙山之计。
周通见到帐中居然有青州兵马司统制秦明、清风寨知寨花荣,而且显然这两人也是听命于高统制。李忠心中暗暗嘀咕:这高统制什么来头?一个大名府外驻军兵马统制,居然能指挥青州兵马司统制?
高槛高坐主帅位置,扫视一眼帐中众将,说道:“各位说说,可有破二龙山之策?”
秦明号称霹雳火,其性子与索超有得一拼,甚至比索超更加急躁。他闻言起身说道:“清风山也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还不是被几门火炮炸开了山寨大门?二龙山之战,何不也效仿清风山一战,以火炮炸开要寨,本将率大军一举攻上去。”
索超闻言说道:“秦统制,末将才是先锋官。”
秦明急忙说道:“剿灭三山是为秦明而战,我岂能龟缩阵后看你们冲锋陷阵?索将军,这一仗便让给我如何?”
索超“呵呵”笑道:“秦统制果真是霹雳性子。”
秦明说道:“索将军,现在帐中只有一名统制,那便是高统制。秦某帐下听命,与索将军一样,为高统制帐下大将。”
高槛说道:“秦统制,你虽暂时听用,但三山之乱平息后,秦统制还是要回青州府兵马司的,岂能为我账下大将?”
秦明说道:“高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