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天高槛也不好受,整天看着大鱼大肉不能吃,只能吃青菜萝卜,他感觉自己的脸都变成绿色了。
但他坚定不移的要减肥,要实现自己人生的一个伟大目标:让梁小玉成为自己的老婆。
他站在三月初的阳光下,感觉到一阵温暖,精神也为之一振。
“衙内,今天是不是想要出去逛逛?”
旺财这几天也憋得难受,以前跟着衙内,哪天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可这连续四天,衙内都没有兴趣出高府。
这个时候见衙内好像心情不错,于是马上去蹿捣。
高槛想起一件事,的确要去街上溜溜。于是说道:“去叫史教头来,我们上街溜溜去。”
高槛心里马上乐开了花,立即一声:“好咧!”撒丫子就跑向偏院找史可郎去了。
高槛这回学乖了,出门不能只带着来福、旺财两个狗腿子,这两人忠心倒是忠心,但不会打架。出门再要遇上王守中那样的人,还是有个能打的在身边放心些,也省得自己亲自动手了。
而且真要碰上硬茬,比如那个叫朱得胜的,自己肯定打不过。
史可郎很快拖着朴刀赶来了,远远的就说道:“衙内叫小人来有什么事?是不是又有人上门找茬来了?”
说话时,探头向门口看去,但门口除了两名站岗的禁军,空空荡荡,哪有什么人。
高槛说道:“哪来那么多找茬的?我让你来,是想让你跟着我去街上溜溜。”
史可郎说道:“小人明白了,放心,有小人在,一定保护好衙内安全。”
四人出了高府,旺财问道:“衙内今天要去哪里?”
高槛问道:“你不是说你对城中十分熟悉吗,我问你,城中可有铁匠铺?”
旺财得意说道:“这事问我就对了,这大名城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不瞒衙内说……”
“啪”的一声,毫不意外,头上挨了一扇。经过这几天,旺财脸上的伤已经结痂,高槛也就不会不忍心下手了。
“说正题!”
他在得意吹嘘,半天没有说到点子上,于是又挨打了。
挨了打立即老实了,那里还敢瞎吹?怯怯然说道:“城东有三家铁匠铺,最近的是蔡记,过去是周记,最后也是最远的一家是冯记。”
“哪家的铁匠铺擅长打制兵器?”
“那自然是冯记了,只是……”
高槛将旺财犹豫,不禁好奇问道:“只是什么?”
“这冯铁匠脾气古怪得很,他有三不打,而且收价比别人高一倍……”
“三不打?哪三不打?”
“官家兵器不打、富豪乡绅家的兵器不打、不会武艺不打。”
高槛听完,手中折扇一扬,旺财吓得脖子一缩,暗道:“我没说错啊,怎么又打?”
“啪”的一声,这一次是打在高槛自己的手心,然后他坚定的说道:“好,就冯记了!”
旺财迟疑道:“大人这是要去打造兵器?可是你是巡察使,他会给你打吗?”
高槛双手一背,昂首挺胸道:“笨蛋,你不会说我是行商之人,需要兵器防身?”
旺财立即竖起大拇哥,说道:“高!实在是高!”
高槛笑道:“废话,我本来就姓高!”
东城不比其他三城,这里是贩夫走卒集散之地,水果蔬菜、qín_shòu市场、南北杂货、生活器具大多集中在这里。
一条长街在阳光下散发着腐烂菜叶、鸡鸭鱼兔所散发出的各种气味混杂,的确有点乌烟瘴气的感觉。
以前在汴京,高衙内是绝不可能去这种地方的,就是偶尔走错了,也会相隔半里就掩鼻绕道。可今天,高槛却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仿似被这里的繁华热闹给吸引了。
旺财、来福心中暗暗奇怪,自从来了大名府,衙内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让他们都快不认得了。
以前就爱去大相国寺和都御街看漂亮的小娘子,如今怎么改了喜好,爱看鸡鸭鱼兔了?
他们可不知道,在高槛的心里,早就将这些活蹦乱跳的鸡鸭鱼兔等幻想成各种各样的美味,在自己的嘴中回味。
他这是饿的,几天不碰荤腥,也只能在这里幻想一下了。
在旺财的引路下,四人很快看到一张迎风招展,显得有些破旧的招牌旗,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冯记。
铺子前面的木架上,挂满了各种铁器,都是些农具和家用的铁器工具,并不见一件兵器。
四人来到铺子前,只见里面两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正在抡着大铁锤,“叮叮当当”的敲打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那铁块在他们的捶打之下,逐渐变成了一张铁梨的形状。
在铺子里,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壶热茶,一名长发披肩,约莫三十出头的汉子,手中转动着一只茶碗。那汉子看着年轻,且皮肤白皙,瘦弱,怎么也不像是一个铁匠。
但旺财却伸手指向他,说道:“大人,他就是冯铁匠。”
高槛示意他们三人在外面等候,他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那两名抡锤的汉子依然在“叮叮当当”的捶打,而这名抽烟的冯铁匠见到高槛进来,只抬了一下眼皮。
冯铁匠仿似根本不理会他,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满足的“嗨”了一声,这才说道:“冯记三不打,你知道吗?”
高槛一愣,说道:“我还没说要打什么呢。”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是来打兵器的。”
说话时,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