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等人依照高槛的命令,兵分四部,每一个时辰派出一千人马去神牛寨城墙下叫阵。
鲁智深是第一队,他们到达城寨外五百步的时候,城楼上的弓箭手便开始放箭。
弓箭的最大射程一般不到两百步,就算是神臂弓,最多三百步。所以五百步外便开始放箭,纯属虚张声势,是心虚的表现。
鲁智深领着将士们逼近三百步,只见辽军射出的羽箭纷纷在空中坠落,无一支箭能射到三百步。
一名校尉骑着马在阵前来回游荡,一边喊道:“耶律儿,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身后将士纷纷振臂高呼:“耶律儿,出来受死!”
上千人呼喊而出,声音震。
辽军不敢出城应战,他们的主将在这一战中折损过半,宋军大将的骁勇早已经让他们心生畏惧。
听着外面的呼喊声,神牛寨中显得有些慌乱。不管是辽军还是百姓,都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惊慌。
神牛寨中除了驻军,还有近万百姓,他们有一部分是辽饶牧民,但占据多数的则是宋人。而这些宋人中,一部分是世代祖居于此,只因国土沦丧,被迫成了辽国人。而另一部分则是辽军多年从宋国境内抓来的,青壮年男子被补充到军队,年轻女子则成为了辽人家中的奴仆。
辽军军营靠近南城寨,外面的呼喊声隐约传入耶律宗雷的耳中,使得他十分焦躁。他终于忍不住上了城墙,看着三百步外的宋军,恨恨的道:“且让你们嚣张,待我援军到时,定让你们全部葬身于此!”
四队轮番叫阵,骂饶方式也层出不穷,从耶律儿到耶律王八,千年耶律乌龟等换着花样骂着,辽军中也不乏血性之人,听得实在无法忍受,几次向耶律宗雷请战,但都被他驳斥了。
这一好像无比漫长,太阳西下了,宋军举着火把继续在叫骂着,一直折腾到三更才撤离。
神牛寨终于安静下来,辽军虽然没有出战,但一样感觉到十分疲倦,甚至是心浮气躁,难以成眠。
原本晴朗的空,到了下午便起了厚厚的云,虽然遮住了太阳,但使得这初夏的气显得更加的燥热难耐。
到了晚上,月亮也被云层遮住,忽隐忽现,使得夜色更加沉郁。
三更将尽,高槛将杨雄叫来,让他挑选几名身手好的人去将辽军派出来盯着他们的几个暗哨摸掉。杨雄当即照办,亲自领着几人消失在夜色之郑
原来辽军派人盯梢的暗哨,宋军早已经发现,只是一直没有动他们。
不到半个时辰,杨雄等人去而复返,杨雄回禀道:“大人,三个盯梢的已经全部被干掉。”
高槛点头道:“很好,现在大家将马上的銮铃摘下,尽量不要发出声音,接近神牛寨。只待神牛寨中火起,你们便率军向神牛寨进攻。”
鲁智深问道:“武将军、石将军他们……混进神牛寨了?”
高槛淡然一笑,道:“他们就是我们的兵。”
尚高问道:“可是……神牛寨一直没有开城寨门,武将军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杨雄恍然道:“我知道了,武将军他们是化妆成辽军,与他们的溃军一起混进去的。难怪我们要去追杀他们的残兵,大人一直不让去,却原来……”
高槛道:“都去准备吧,如果不出意外,四更会准时发起攻击。”
几位将军兴奋的应了一声,他们在树林中忍受蚊虫叮咬,等的就是这一刻,如今命令下来了,马上就能打进神牛寨,让他们如何不兴奋?
几千蓟州军在夜色下悄然向神牛寨南门靠近,于五百步外止步,等待城寨中的信号。
城楼上的辽军被宋军叫骂了一一夜,早已经十分疲乏,所有弓箭手都倚靠城墙沉沉睡去,只有两队巡逻兵在城楼上来回穿梭。
城门校尉也已经坐在地上睡去,他们都认为宋人折腾了一,到了半夜总该消停了。而且城寨门必须要从里面扳动绞盘才能放下,宋军除非插上翅膀,否则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城寨。
整个神牛寨一片死寂,除了更夫那寂寞的报更声,便只有几声遥远且模糊的狗吠声。
然而,这种平静只是表面上的。
城寨中,几十人分为两拨,约五十人悄然向南门摸去,另十来人则向城寨中偏北方向摸去,那里是辽军的马厩与草料场所在地。
辽军以骑兵为主,草料场的规模自然不了。
十来人无声无息的来到草料场附近,草料场中,只有两名老军看管,离此不远的马厩,则有百余人负责看管、铡切草料和喂养战马。
两名老军居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外面喝酒。但两人显然已经喝高了,话已经含糊不清。
那十几名悄然自草垛后绕了过去,两人手中握着解腕尖刀,无声无息的向他们靠近。两人虽然已经喝高了,但警惕性还在。眼见那两冉了身边,其中一人厉声喝道:“谁?”
随即便要起身去取身边的长枪,但终归是喝得太多,失了准头,不但没有抓到长枪,反倒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那两人并不出声,跃身而上,几乎是在同时捂住两名老军的嘴巴,尖刀自他们的咽喉抹过。
随即十几人将油灯打翻,一人用衣服蘸了火油点燃后丢向草料堆。
干草料见火便着,十几人立即飞速撤走,火势瞬间蔓延,将临近的几座草料堆引着。
一阵紧急的金锣声响起,几人扯着嗓子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大火很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