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通鼓响罢,第四通鼓擂响,两人来往厮杀已经近五十合。校场上尘土飞扬,呼喝声、马蹄声、兵器撞击声交替响起,打得快时,只见两人纠缠一处,难分彼此。
巨斧盘旋,虎虎生风,趁着花荣错马转身之时,拦腰向花荣后背打去。
两人鏖战几十合后,耶律千斤依然不见力怯,手中巨斧依然刚猛逼人。花荣虽然不曾落败,但已经处于下风。刚才一枪走空,双马交错,耶律千斤并不回马,而是反手一斧拦腰扫去。
花荣被迫侧身回枪硬接,“当”的一声巨响,银枪竟然一弯,自枪上传来的巨大力量使得花荣胸口沉闷,双臂发酸,银枪差点脱手。
枪斧黏在一处,花荣咬牙想要将耶律千斤的斧头挑开,但耶律千斤胯下之马缓缓向花荣靠近,而来自斧头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耶律千斤一声沉喝,迅速撤回斧头,花荣不及跃马避开,他又一斧头当头砸来。
花荣双臂举枪架住,银枪一弯胯下坐骑一声长嘶,竟然无法承受这一斧之力,前脚往下一跪。花荣猝不及防,自马背上跌落,滚到地上。
校场中的所有将士齐齐一声惊呼,花荣坠马不及起身,耶律千斤已经催马前来,冲着他一斧直接捣去。
花荣坐骑失了前蹄,正在挣扎站起,但耶律千斤的斧头已经逼近了他。他不及起身,只得单膝跪地,双手挥枪向杵来的斧头荡去。
“当”的一声向,斧头落在地上,激起漫尘土,众将士再次惊呼,这一斧距花荣身侧不及一尺,可谓险之又险。
高槛见状,担心花荣安危,下令道:“鸣金!”
旗令校尉立即舞动手中黄旗,鼓声止歇,一声金锣声响起。
而就在锣声响起之时,耶律千斤已经再次一斧向花荣劈去!
听到锣声的贺重宝立即起身喊道:“耶律将军且住!”
花荣竖枪招架,被这一斧头砸得贴地滑行丈许,才翻身站起,他的坐骑飞驰过来,他长枪在地上一点,飞身上马坐稳。
而耶律千斤已经勒住马,傲然的看了一眼华荣,然后才转头不解的看向贺重宝。
不待他们开口,宿元景已经起身道:“这一战,耶律将军胜!”
华荣知道这是高槛恐怕他有失,所以主动认输。他自己心中也清楚,真要打下去,自己定会被他所伤。
他策马来到点将台前,道:“末将给统制大人丢脸了!”
高槛上前两步问道:“花将军可曾山?”
花荣心头一热,道:“不曾有半点伤。”
高槛微微一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败便败了,不是还有一场吗?”
花荣顿时想起,马上兵器交战自己虽然败了,但还有弓箭没比。
他轻轻点头,道:“请统制大人看好!”
高槛对将台前的一名校尉道:“取花将军的玉雕弓来!”
不多时,校尉取来花荣的玉雕弓、十支羽箭。另一名军士取来一张铁胎弓,十支羽箭,交给耶律千斤。
辽国人多精于骑射,自幼便学习射箭,这是他们辽人从到大的必修课。
耶律千斤生神力,正是具备开硬弓的基本条件,况且他多年练习,对自己的弓箭本事也是胸有成竹。
尤其是看到花荣那张玉雕弓,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玉雕弓明显比铁胎弓要了一号,弓背是桐油浸润数月后的老竹所制,镶嵌有一块晶莹的扣环,这种弓,一般都是世家子弟、王公贵族用来游戏消遣,其劲道哪里比得过铁胎弓?
他接过铁胎弓,轻轻一拉,半人高的铁胎弓立成满月。他眉头微微一蹙,显然,他是觉得这张弓轻了。
但他并未多什么,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这张铁胎弓就算是轻了,也比花荣手上的玉雕弓要重上不少。
加上他已经胜了一场,更加信心百倍,虽然心中对这张铁胎弓有所嫌弃,但还是没有要求换弓。
高槛宣布比试规矩,每人十支箭,相距百步外可以自由射击对方,中箭者败。
这比比试兵器更为凶险,不仅要有精湛的弓箭技术,同时也需要有快速的反应能力。
高槛命人取来护心铜镜,护喉项圈,给两人分别戴上,以免到时出人命。高槛虽然知道比试射箭,花荣必不会败,但他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想出了这个办法。而且他也并不真的打算在比武场上杀辽将,他的目的只要逼着他们承认那三个条件便校
耶律千斤取出一支羽箭看了一下,见箭镞锋利,寒光闪闪,他不动声色的将羽箭收回,拍马向校场中间走去。
这校场能同时容纳几万人集结,十分宽阔,两人比试射箭,并不担心会误伤他人。
花荣冲着高槛一喏,也驱马往场中走去。
早有两名校尉在地上画出两条粗线,中间正好相距百步,便是两人比试的距离。一旦比试开始,这距离便不受限制,可以接近,也可以拉开。
花荣比试兵器败了一阵,但依然气定神希比试弓箭,他还是有绝对把握能扳回一局的。
鼓声敲响,两人都手持长弓,策马来回走动,但谁也不先去背后箭壶中取箭,而是紧紧盯着对方。
耶律千斤自幼骑射,不到十五岁便能弯弓射飞雁,所以他对这一战也是充满信心。
只是不知,如果他知道了花荣的江湖外号会作何想法。
鼓点不疾不徐,震响在校场,两人已经走了几个来回,谁也没有抢先发箭。
就在鼓点逐渐加急的那一瞬间,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