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抵近,厉闰下令立即紧闭关卡,禁止出入。在壕沟之上,设有一座浮桥,用来给斥候使用,若是大战开始,便立即炸掉。这座浮桥就算不炸,也没什么作用,仅仅能供一人一骑通行,还得心翼翼,稍有不慎便会落入水沟之郑
关前东西两侧山脚下,各有一座翼军大营。东大营主将程胜祖,偏将吴升、蒋印、卫亨;西大营主将家余庆,偏将严勇、李玉、段凯。各领马步军七千驻扎,为独松关外第一道屏障,也是据守独松关外两座炮阵的军队。
厉闰严令据关死守,两座大营的将士不得轻易出战。其实不用他一再严令,这两营的几员大将也不敢主动出战。
谁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嫌自己的命长不是。
但他们不主动出战,蓟州军可不愿意闲着。
三军营寨安札完毕,中军先锋杨志便下令,派副先锋穆弘、大将刘唐、孙新,领兵两千,去往关前叫阵。
刘唐拖着朴刀将厉闰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十八个来回,可依然关门紧闭。历佑气得暴跳如雷,接连请战,都被厉闰制止。就连驻守城墙上的将士,原本是怯战的,见刘唐骂得恶毒,一个个也义愤填膺,纷纷请战。
厉闰不屑的道:“他骂由他骂,理他作甚?若是光靠一张嘴能骂死人,还需要你们这些大将做什么?”
刘唐驱马来到濠沟前,见沟中有一座浮桥,正待往前看个究竟,厉闰弯弓搭箭,“嗖”的一箭射来,他吃了一惊,挥刀将飞失拨掉,却不敢再靠近前去,往后退了几十步,再次破口大骂。
他身后的两千将士摇旗呐喊,鼓号齐鸣,纷纷叫骂。但整整一上午,都是徒劳无功,厉闰始终不开门迎战。
如今正是盛夏,正午时分,太阳毒辣,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生疼,令人窒息的热浪更加使人难受。厉闰命人搬来一把椅子,在城门楼子的阴凉之处昏昏然睡去。
穆弘见敌军始终不出战,只得撤回。
到得未时,杨志又命他们领军两千,前往敌军的东大营前叫阵。
但东大营主将程胜祖也严令不许出战,任由蓟州军在寨门前叫骂,就是不开寨门迎战。
刘唐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率军直接闯进去,杀他个人仰马翻、七零八落。
几员牙将、校尉换着班叫骂,什么千年王八万年龟都骂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敌军就是龟缩不出。两个时辰后,只得无奈收兵。
回到军营,穆弘、刘唐、孙新等向杨志回禀了叫阵的情况,刘唐恨恨的道:“管他娘的,今夜我带人去劫了他的营去,要不他们如此龟缩不出,几时能战?”
杨志道:“刘将军何须气恼,他们愿意当乌龟,便让他们当去,待时机到时,自然有刘将军厮杀之处。”
一日相安无事,历佑、刘赟等对历佑闭关不战颇为不解,今日蓟州军在关下的毒骂,就算是泥人也会被骂活了。可厉闰却浑然无事,在城门楼子下睡得香甜。
第二,穆弘等人又去西大营叫骂,敌军依然不出战,若要杨志严令,刘唐差点要冲杀进去。
而在独松关外的山野之中,石秀、燕青各率一支军队,连续两的艰难行走,已经分别绕到了独松关外两处火炮阵地的山峰脚下。
山势陡峭,几百人蛰伏山下,静候夜深时再一鼓作气爬上去。
两支突击队的时间把握几乎一致,都是在近黄昏时来到火炮阵地附近的一座山峰之下,隐藏于茂密的树林之郑
而三军也已经做好了全面进攻的准备,将几架云梯绑在一处,成为可以架设在壕沟上的临时木桥,以供攻城的将士们渡过壕沟。几百门火炮也已经调校完毕,两百火炮分别对准东、西两座大营,另三百门火炮全部瞄准独松关,并层次向里面延伸。
独松关不比各地州府城池,里面没有那么多的百姓,所以火炮发射不用担心大面积杀伤百姓。而独松关,驻军两万余,其密集度可想而知,就是随便一炮下去,只怕都要炸死炸伤数人。
蓟州军的火炮阵地设在十五里外,不用担心被反击,而且独松关内火炮不足两百,只要燕青、石秀行动顺利,独松关的火炮便会基本失去作用。
当晚,高槛将三军主要将领召集中军大帐,将自己攻打独松关的计划详细的了出来,最后道:“这一战,我希望能速战速决,不求全歼守敌,只求能夺下独松关!各位将军,没问题吧?”
秦明道:“三军早就憋着一口气,想我蓟州军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如今却被一道的独松关阻挡于此,迟滞不前。将士们早就等着元帅之令,明日一战,必破关杀敌,凯歌高奏!”
所有将领齐齐肃声道:“破关杀敌,凯歌高奏!”
高槛道:“好,各位将军回去做好部署,养精蓄锐,打好明一战。”
众将领命退出,各自回营。
深夜,燕青、石秀各自领着数百人,悄悄向独松关两侧的火炮阵地摸去。
山路艰险,荆棘丛生,且山野之中多毒蛇、蚊虫,不少人身上挂得鲜血淋漓,还有几人被毒蛇所伤。但他们咬牙向上,无声无息的摸上了山顶。
江南军炮阵的守军做梦也想不到,敌军会在自己的背后突然出现。此时已经是寅时六刻,正是黎明前的黑暗。虽然有星有月,但山野之中树影婆娑,纵然藏着几百人,也根本无法发现。
黎明时分,是人最疲倦的时候,在炮阵的山脚下,便有一座大营,几千守军保护着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