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槛当然不甘心就这样被捧杀,自己在蓟州逍遥自在,干嘛非要跑来子脚下看徽宗脸色?别的不,就是每上朝面对着一班老臣都会烦死人。
于是他俯身道:“启奏圣上,臣……请命继续留守蓟州……”
徽宗摆手道:“呃……高卿怎能如此想?大才必有大用,蓟州弹丸之地,又地处边疆,怎能让你继续留守?而且,如今国内战事已熄,蓟州军也没有必要再屯兵十几万了。高卿再去蓟州,岂不是大材用?人生如白驹过隙,飞逝而过,所求无非富贵。高卿有功于大宋,朕自当封赏金银财物,良田美眷。高卿从此富贵无忧,你我君臣把欢,岂不是好?”
高槛心中一跳:这果真是要卸磨杀驴了!他想起了一个历史典故,就是杯酒释兵权的故事。姥姥的,有个那样的祖宗,就有什么样的子孙,徽宗这是要下自己兵权啊。
他心中念头千转,但知道,在这大殿之上与徽宗争论,若是引起圣怒,那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宋朝重文轻武,自己拥兵十几万,徽宗忌惮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正在思索,徽宗又道:“高卿统兵有方,不能屈就地方,着即调回京城任殿前都指挥使,领正二品衔。赏黄金两千,白银五万,绢两千匹;京城外良田百顷,婢女五十,京城东华门外豪宅一座。”
高槛顿时听懵了,究竟赏了些什么,他根本没有记住,他就记住婢女五十了。
这也太气了,才给五十。
他正在惊诧,徽宗又道:“听高卿已经婚配,可属实?”
高槛心中一跳,问这做什么?难道还要给自己做媒不成?他恭声道:“臣已经娶妻扈三娘。”
徽宗道:“即已娶妻,便封你妻子扈三娘为二品诰命夫人,领二品俸禄。”
高槛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正在有点发懵,高俅在一旁声道:“发什么呆,还不赶紧谢恩?”
高槛唱喏施礼道:“臣谢主隆恩。”
此事已了,殿前太监唱道:“退朝!”
众人唱喏三呼万岁后,徽宗起身离去。群中大臣纷纷未来上来,冲着高俅、高槛唱喏道:“恭喜太尉,虎父无犬子!衙内得此封赏,真所谓光耀门楣,实在令人羡慕啊……”
“高元帅旷世英才,国之栋梁,圣上倚重之良臣,今日加官进爵,封妻荫子,实至名归,实至名归啊……”
“我大宋有高太尉、高元帅这样的栋梁之才,何愁国之不兴,江山不永固?”
…………
各种阿谀逢迎之词,变着花样从这群臣子的嘴中不厌其烦的出来。他们可想不到高槛此时心中的想法,只是一味的拍着马屁。横竖这马屁是不要钱的,而且是拍一送一,一次就把高俅、高槛都拍了,实在划算。
高槛只得虚与蛇委的应付着,毕竟自己要在朝堂混了,就算不愿意与他们混在一起,那也不能明着打人脸。
他心中当然没有想过真要回京城,和这些假道教在这朝堂上歌功颂德,尽阿谀拍马之能事。
就在宣布退朝的一瞬间,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辛辛苦苦组建起来的蓟州军,自己千方百计挖到帐下的大将军,就这样交给童贯那老阉人,实在不甘心。
估计不只是他不甘心,整个蓟州军都不会甘心的。若是童贯去改编,必定引起哗变,到那时,只怕又是血流成河。
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不容许发生。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思索着自己该何去何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可不愿意这样受人左右的活着。
回到家中,高俅见高槛闷闷不乐,问道:“今日你得到封赏,可谓是羡煞他人。为何还如此闷闷不乐?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开蓟州军,但你回到京城,依然是殿前都指挥使,依然执掌禁军,有何不好?别想了,早些去将你夫人接回来,老老实实在家里给我鼓捣出几个孙子出来,那样我就可以在童贯那阉人面前昂首挺胸、扬眉吐气了。”
高槛闷闷的道:“蓟州军不能散,大宋现在看似太平,但大战将至。蓟州军若是散了,北方以何为屏障?”
高俅道:“危言耸听!宋辽友好,何来战事?况且就算辽国想战,他也无暇分身,现在他们正与金国打着呢。”
高槛道:“辽国不足为惧,金国不可不防。”
高俅诧然道:“金国……中间不是还隔着一个辽国吗……”
高槛不禁摇头,自己不能用后世的历史知识去服高俅吧,就算了,他指不定就会把自己当疯子。他苦笑道:“金辽之战,辽国必败。金国觊觎下,志在一统,辽国一旦兵败,金国气势必成,那时候再挥兵南下,宋国何以为战?”
高俅果然不信,这样的推测,对于他来太虚幻了。慢现在金国实力远不如辽国,就算如高槛所言,金国会胜辽国,那也是猴年马月之事了。金国经过与辽国长期战争,哪里还有余力来侵犯大宋?
所以他很不以为然的,认为这只是高槛为了要保住蓟州军而所臆想出来的猜测罢了。
蓟州军是必须散聊,不散,官家会寝食不安,不散,童贯、杨戬之流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岂能容高家父子一人朝内独掌,一人朝外统无敌之兵?
高俅是希望高槛回来的,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同为朝中重臣,到时候儿媳妇再给自己生上几个孙子孙女,别提多美了。可高槛这子却不领情,不买账,居然还想保住蓟州军。
这可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