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善转身面对徽宗,俯身道:“启奏圣上,辽国……败了!”
朝堂之中轰然一声,群臣面面相觑。高俅问道:“辽国不是早就败了,燕云十六州已经尽然落入蓟州军之手……”
陈宗善道:“我所辽国之败,并非只是败给蓟州军。而是金辽之战已经尘埃落定,辽帝耶律延禧被金国擒去,宗室耶律大石西逃至真州可敦城,自立为王,辽国……亡了!”
“辽国亡了?”
“辽国亡于金国之下?”
不少人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大宋多年来谈辽色变,辽国于大宋这班大臣而言,便如同洪水猛兽。如今不仅被蓟州军大败,丢城弃地,最终还大败于金国,连辽帝耶律延禧都成了俘虏……
不可思议之余,又觉得有些后怕。宿敌虽亡,但金国崛起,北境更加堪忧了。毕竟宋辽还有檀渊之盟,宋金之间,却无任何东西可以约束的。
宿元景出班奏道:“圣上,辽国既然已经彻底失败,朝堂上一些大臣针对蓟州军的一些言论,便成了无稽之谈。依臣看来,幸好蓟州军违令北上,抢先占据了燕云十六州,以为北境屏障。否则金国铁骑必踏破蓟州,犯我大宋。”
杨戬冷笑道:“宿太尉,若是叛军降了金国呢?”
宿元景脸色一沉,道:“杨太尉不要老是认为蓟州军非得反叛我大宋!”
陈宗善道:“两位大人不必争论,我这里还有情况需要禀明圣上。”
杨戬、宿元景同时后退入列,徽宗问道:“陈太尉,看,此次你前去顺州与蓟州军谈得如何?”
陈宗善道:“圣上,臣在顺州时,恰巧遇到耶律大石遣使者前往顺州,求见卢元帅、关元帅。他们此行目的,便是想收买蓟州军为其所用,利用蓟州军抗拒女真,助其复国。”
朝堂再次轰然,议论声四起,就连宿元景也脸色突变。杨戬则露出几分阴鸷的得意之色,一幅果然如茨神情。
徽宗也吃了一惊,蓟州军若果真被耶律大石收买,不仅仅是用于对付女真,只怕也会用来对付大宋了。
他略显慌乱的问道:“快,蓟州军……可否答应?”
陈宗善摇头道:“没有答应。”
所有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陈宗善继续道:“卢元帅给契丹人开出了几个条件,契丹缺即气得脸色铁青,愤然离开。”
随即,他将卢俊义对契丹使者所的那些条件一一出,最后到要耶律大石的女儿嫁给蓟州军中的某位将军,惹得朝堂之中轰然大笑。
蔡京虽然早已经听过陈宗善的回报,但还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随即出班奏道:“圣上,卢元帅名为开出条件,实则是对契丹饶极大羞辱。如今契丹已经亡国,莫拿不出那么多岁贡,就是拿得出,那也是让人不可思议。更何况助其复国后还不许拥有自己的军队,所有防务由蓟州军负责,这……岂不是圈养着一群……”
他毕竟是朝中一品大员,后面的几个字出来,觉得不仅是对契丹饶羞辱,也是对大宋的羞辱。
高槛则不假思索的接道:“蔡太师是想……两脚羊吧?”
蔡京不禁略显尴尬,但他心中的确就是这么想的。自唐朝开始,契丹人便称呼汉人为两脚羊,随意掳掠虐杀,或抓回去作为奴隶。这个称呼,一直被汉人视为奇耻大辱。
朝堂中的大臣,不少人感觉到出了一口恶气。
就连徽宗也轻轻点头,对卢俊义的这一做法发自内心的赞许。
待朝堂上稍稍安静,陈宗善继续道:“圣上,臣自神牛寨入燕云十六州,所到之处,不管城池关隘,都是悬挂我大宋旗号。地方官员,皆以宋臣自居。十六州千里之地,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臣在顺州,曾随顺州知府鲁明、顺州驻军都虞侯柳长青走访民间,感受到了百姓对现在的顺州吏治十分满足。契丹贵族被驱逐,被奴役的汉人重获自由,并分得田地。地方减轻税赋,百姓对官府空前拥戴。”
徽宗道:“慈方法,以前高指挥使任白马镇都团练使时,也曾用过,影响巨大。看来,蓟州军的将领还是沿用了高指挥使的方法。”
杨戬出班道:“叛军此举,只为收买人心,以巩固其在十六州的统治地位。在臣看来,此举与当初的田虎、王庆、方腊之流同出一辙,都是蛊惑民心,意图谋反。”
高槛笑道:“杨太尉,在你眼中,蓟州军是非反不可了?”
杨戬道:“抵制朝廷管制,叛逃北上,难道还不是反了?”
徽宗不耐烦的道:“好了,两位卿家,先不要为此事争论不休,且听陈太尉完。”
随即又问陈宗善道:“陈太尉,你且,此去顺州,你既然见到了卢俊义,他们的态度如何?”
朝堂顿时安静下来,全都静心倾听。
陈宗善道:“回禀圣上,臣在顺州见到了蓟州军主帅卢俊义、关胜及主要将领花荣、穆弘等。臣曾质问卢元帅,蓟州军既然不曾反叛,所占燕云十六州的城池也是挂着大宋旗号,为何不奏报朝廷,请朝廷派兵进驻?”
徽宗问道:“他们怎么回答?”
陈宗善道:“卢元帅,他愿意奉上燕云十六州的版图造册以及人丁田亩造册,将燕云十六州划归大宋版图,并承诺,以后蓟州军所打下的地盘,全部划归大宋版图。由此可见,杨太尉所言蓟州军必然反叛之言,不可信。”
“好啊,好,蓟州军果然忠君爱国……”
“我就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