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驭雨本想甩开老夫人的手就逃出大堂,可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么做,只会白白奉送一出好戏让季明婉、季清婉开心。
秦驭雨静心一想,与其便宜别人看自己的好戏,不如便宜自己来看人家的好戏。于是,秦驭雨本来苦大仇深似的冷漠瞬间变成了他乡遇故知般的热情。
跟几个公子相互见过之后,秦驭雨忽然脸一沉,十分严肃地问几位公子:“各位,你们也看了老半天了,就实话实说吧,季家的女孩子,谁最漂亮?”
秦驭雨此言一出,堂上一片哗然。季老夫人自觉颜面尽失,差点就背过气去。“驭雨!”老夫人闷吼一声,以示警醒。
“外祖母,您别担心,驭雨自有分数!您老也想知道,这些公子的秉性到底如何,不是吗?听他们回答这个问题,不就心里有数了吗?”秦驭雨煞是乖巧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心软。于是,老夫人不再言语,冷眼旁观起来。
而那些夫人们,对秦驭雨毫不害臊的问话虽然很恼火,但碍于老夫人的面子,却都装得很和蔼,似乎当秦驭雨是信口雌黄的小儿,不但不计较,相反还很觉“逗趣”;至于那些公子,因为从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孩子,倒觉得有几分新奇;反倒季家的秀们,因为被秦驭雨明目张胆邀请男人们来点评,全都毫不顾忌地生气了。尤其是季明婉这个大炮,一点就燃,公子们还没来得及点评,她到先数落起来了。
“你们若是真要当面评价我们的容貌,就会中了她的奸计!她,”季明婉恼怒地指向秦驭雨,“她这是故意要让公子们失礼,留给他人笑柄!”
秦驭雨本来还在担心,万一季明婉反常地稳重,不出来接招的话,自己还得再激进些才行,可太过激进了,怕老夫人又真的吓晕过去。这季明婉口一张,秦驭雨立马喜笑颜开:都不用费劲,好戏就开演了!
“明婉姐姐如此着急,是担心没有公子选你当美人,对吗?”秦驭雨无比关切地看了季明婉一眼,也不等季明婉回答,扭头对公子们说:“各位,你们不会这么诚实,是吧?与人为善的基本质素,你们还是有的,对吗?”再一回头,秦驭雨对气得火冒三丈即将喷薄欲出的季明婉说:“所以,明婉姐姐,你一点都不用担心……”
“哼……”季明婉刚哼了一声,就被身旁的季清婉掐了一下。
“明婉哪会担心自己,向来心无城府的她,只会替他人担心,不是吗?明婉?”季清婉微笑着点拨季明婉。两人到底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一点就通了。
季明婉立马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不慌不忙地对几位公子说:“各位,既然你们坚持要对我们姐妹品头论足,那么,请特别对我苦命的驭雨妹妹嘴下留情,只得我姑母一人教导她,还请各位多担待些!”季明婉跟秦驭雨的交手经验告诉她,斥责秦驭雨没有爹的教养是攻击秦驭雨最强的武器。
不过,令季明婉失望的是,早有准备的秦驭雨面对侮辱,压根就没有一丝的怒气,反而还很开心,似乎早就等着季明婉这么说来着。
“多谢明婉姐姐的关爱,小妹真是感激涕零!”秦驭雨甜甜地笑着,真个好似被姐姐宠爱的小妹,末了,她歪着头,怂恿几个公子:“各位是想简单些直接说出谁是心目中的美人,还是含蓄些写在纸上,让……”秦驭雨扫视了一遍在座女人们,然后走到季老夫人身边,嗲声嗲气地说:“让我德高望重的外祖母来做个评判!你们的意思是什么呢?”
“我看,还是含蓄些好!”季老夫人已然当自己是评判了。其实,她心底里虽觉得秦驭雨的建议太过大胆,却也十分有趣。
“既然外祖母如是说了,公子们就请把自己心目中美人的坐位顺序写在纸上,交给我外祖母吧!”
秦驭雨的话刚完,一个公子站起来问:“那,你的座位在哪儿?”
“我?”秦驭雨想了想,扭头看向季家秀们围坐的台前,想给自己找个空位。结果,讨厌她如此抢风头的季家秀们,本来还坐得稀稀落落的,在她眼光的扫视下竟然变得紧密起来。意思十分清楚:我们不想跟你同坐!
秦驭雨笑了笑,对那位公子说:“如是真想选我,就写站着的秀即可!”
于是,公子们便低头开始运笔了。
“等等!”秦驭雨忽然又开口了,她笑嘻嘻地看着那几位外来的夫人说:“我们季家的秀,怎么也算是大家闺秀,平白给诸家公子品头论足,实乃有*份之事,如果,几位夫人愿意出得些个小玩意当作奖励,事情就会变成聚会小乐子,倒也无伤大雅了,不知夫人们……”
“哎哟,当然是愿意了!这还用说吗?”其中一个夫人不由分说取下一个手镯放在桌上,“这是给最美的那位秀的小礼物!”
其他几个夫人也不甘落后,纷纷拿了头钗、项链等物一同放在桌上。
秦驭雨十分开心,这些夫人的金银首饰不过是她抛出去砖,她真正想要的玉还没有引出来呢。秦驭雨扭头对季老夫人说:“外祖母,夫人们如此大方,你老也不能小气了,不是吗?不如……你老来个特别点的,如若谁被选做最美的秀,外租母就满足她一个愿望,好不好?”
“这个……”季老夫人犹豫了一嗅儿,看大家全都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便爽气地同意了,“好!你们那些个平日就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最好赶紧求菩萨保佑自己被选作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