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得下心才怪!别到时候让我驭雨妹妹费心就是!”季潇牧自己的右脚不能下地,再是不情愿,也只好无奈地接受了。有个不中用的跟班陪在秦驭雨身边,怎么也好过她一个人单枪匹马。毕竟,此行不是深入虎穴也是如履薄冰啊!
同样是希望陆喻跟着,秦驭雨的想法却跟季潇牧有点不同。秦驭雨想的是:关键时刻,有个替死鬼也好!
那陆喻哪里知道秦驭雨的“凶险用心”,还在一旁窃喜呢!真个是被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的傻蛋样。
可是,秦驭雨的如意算盘打得再好,却没有郡主的打得快!
三人正热火朝天密谋的时候,细儿进来了。
细儿先是把热好的烤肉端给季潇牧品尝,然后就唯唯诺诺地欲言又止。
“跟得我都有十年了吧?怎地还是这么优柔寡断的小女人模样?”季潇牧边嚼烤肉边数落细儿。言下之意很明确:有话快说!
细儿不敢违抗,胆战心惊看了看秦驭雨后,才细声细气地说:“刚才在外面,听府上的婆子们说,大早就有人来季府提亲了……”
“提亲是喜事啊?你干嘛搞得像是死了人似的晦气?”季潇牧很是不悦,“来提亲的是哪家呀?看上的是清婉还是明婉啊?”季潇牧随意地问着。但凡来季府提亲的,基本都是冲这两个妹妹来的,季潇牧一点都不觉得惊奇。
“说是来替……吴道台的儿子提亲的……”
细儿刚开了个头,季潇牧立马怪叫起来:“你说的吴道台,不是那个得罪了颢王正在被皇上雪藏的那个吴道台吧?”
“正是!”细儿小心翼翼地回答。
“他家那公子仗着有几分姿色,还甩得几手鬼画符,整日里不是清高得很的吗?这老爹的官路一堵,怎地就肯食人间烟火了?说吧,看上了清婉还是明婉?”季潇牧很是嘲谑地问。
“既非三秀也非四秀,是……表秀!”
“什么?”季潇牧嘴里嚼着的烤肉一下喷了出来,“他那根筋抽的?怎么知道我们季家有个表秀?”
细儿苦哈哈地只顾摇头。
“出去吧,再打听到什么就赶紧来报!”季潇牧甚为上火,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细儿赶紧去打听。
细儿出去后,季潇牧才注意到,秦驭雨的脸色相当诡异。
“别怕g答应过你,你若不想嫁,哥一定帮得到你!”季潇牧还当秦驭雨是在愁出嫁的事。
结果,秦驭雨压根没把提亲当回事,一开口问的,却是细儿。“这细儿……你是从哪里捡来的?多久前的事儿?”秦驭雨若有所思地问。
“不是吧?别告诉我,你对细儿……”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秦驭雨赶紧拨乱反正,“我问什么乖乖回答什么就是,少胡说八道!”
“好好好,怕你还不成吗?”季潇牧自知理亏,赶紧打住,“这细儿被我捡到的时候,大约是……十年前吧,在哪里呢?”季潇牧冥思苦想后,突然两眼放光:“就在相国寺门口!那日赶庙会的人特别多,细儿弱弱小小的一个人在路上跌跌撞撞,被我的马儿给撞倒在地。那时,我也不过十二三岁,马骑得还不利索……”
“所以你就把细儿带回来了?都没有家人来寻他吗?”秦驭雨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如果说细儿跟那些想要绑架母亲的人有关系,那么,当年那些人怎么都不照管他?他的亲人呢?
“唉,别提了!细儿就是一苦秧子!他娘是个瞎子,家里还有个游手好闲的哥哥,没事就来盘剥细儿!”季潇牧唉声叹气地说。
“细儿从来没有离开过季府?”秦驭雨更加好奇了:看来,季潇牧对细儿还是了解得很清楚的。
“我刚捡到他时,也曾带他回去看过他娘,之后没多久,他娘便去世了,他就再没离开过季府!”季潇牧嘴里回答着,心里难免疑问:驭雨今儿是怎么了?不急自己的婚事,反倒在这儿操旁人的心?
就连一旁的陆喻也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秦驭雨:“那个吴公子的提亲,你打算怎么办?”
“还需要我办吗?潇牧大哥不是说他能搞定的吗?我们走吧!”秦驭雨问不出细儿的底细,干脆决定先去找郡主作恶的证据。
可是,秦驭雨跟陆喻刚走出季潇牧的园子,老夫人身边的贴身老丫头绿桐就来了。
“还好给碰到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去哪儿找表秀呢!”绿桐十分庆幸,“表秀快随我去见老夫人吧!”
秦驭雨自知该来的躲不过,只得嘱咐陆喻先回去等着,她见完老夫人就来找他。
可是,令陆喻惊心的是,这一等,便是整整两日!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话说秦驭雨被绿桐带到季老夫人面前时,大舅母季姜氏正在季老夫人面前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一见秦驭雨进来,季姜氏立马过来拉住秦驭雨的手,左一声“恭喜”右一句“道贺”,其兴奋之情让不知道人还以为被求亲的是季姜氏自己。
“驭雨啊,你可成了京城姑娘们的仇人了!这吴公子,不但相貌堂堂,而且还画得一手好梅花,就连皇上也收藏有他的画作!京城里,多少名门望族的千金盼着要嫁给吴公子,可他,却偏偏看上了你!”
“他见过我吗?”秦驭雨故意较真。
“倒不是说他见过你本人,是说你们俩有缘分呢!”季姜氏看秦驭雨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难免有些泄气。
“吴公子怎么会想到我的呢?”秦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