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所有人的军阀一样,李嘉赖以生存的,就只有军队,而军队,也是对政治上的威慑。
但,却不代表着政治的不管不顾,徐徐图之,这是李嘉已经定好的计策,不能放松。
之前斩杀的上百只鸡,让整个番禺城瞬间为之凝固,随后,李嘉又火速地提拔了许多低层的官吏,整个番禺又热闹起来。
不管他人怎么想,这些被提拔的人,就已经打上了他的标签,如果李嘉倒下,这些人也会随之被打倒,政治上一如既往的无情。
今天刚刚登上进士科的胡宾王,就是如此,原本进士及第还算美事,结果却需阉割才能为官,无奈只能家中待业,不想歹徒入京,不消几日功夫,就罢黜了一些贪官污吏,然后提拔了些许明不见经传的人物。
待业在家的胡宾王,就是如此,侥幸升官,贵为中书舍人,一下子就登临了高位,让他颇有些缓不过来。
哪怕再看不上眼,但提拔之恩还是要回去感谢一番的,于是,在等到他火急火燎地来到都督府时,就见拍起了长队。
“胡兄,你来了!”正眼一瞧,原来是自己的同科进士黄德彰,字招远,年龄二十七八,家中颇为富裕,犹善木工,惹得众人嘲笑。
“黄兄也来了!”胡宾王勉强笑了笑,笑容中颇有些无奈。
“我可听闻了,胡兄得都督青睐,赋闲在家,一下子就跃升中书舍人知制诰,端是年轻有为啊!”黄德彰羡慕地说道,一下子就吸引了前后左右的目光。
这下子,胡宾王就落不得安静,忙不迭地回应着,一时间,惹得门房频频回首。
“黄兄真是害惨我也!”好不容易弄好了,胡宾王哭笑不得。
“不知黄兄前来作甚?”
“哎,本被安排进了翰林院,但那书馆中,却无一本我喜欢的书,这怎么呆的下去?正巧听闻都督自然可以求官,于是我就来了!”
黄德彰把求官说的如此光冕堂皇,令胡宾王颇有些哭笑不得,这黄兄的性子,还是那么洒脱,这都督府来了,今后想出去就难了。
不过,如此洒脱之人也好,也是个真君子,不过一小会儿功夫,两人好似多年的好友一般,亲热的不行。
都督府突然之间,就门庭若市了,朝廷上下,自衬才学出众,千里马蒙尘的官吏,顾不得什么节操,连忙来到都督府前,求见。
御史大夫们不断地纠察贪官污吏,数日内,已经有十来位中级官吏被罢黜,然后就来到都督府,寻求安慰。
李嘉自然一一劝勉,然后安排射声司调查,若是能力强,些许贪污的,就再次上岗,若是没有能力,抱歉,就不只是罢黜了,抄家更是免不了的。
当然,还有许多之前被提拔的官吏,如胡宾王一般,心不甘情不愿地前来感恩,李嘉也不端什么架子,反而亲切地与其见面。
“雅明啊,无须担忧,汝之大才,我在邕州也有耳闻,今后自有安排,你看,中书舍人如何?”
会客厅中,李嘉亲热地会见了恩科状头唐崇山,对于这位被阉割的状元,李嘉也是抱有万分的同情。
凭借着真才实学,一不小心就成为了史上第一,千古留名,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眼瞧着这位前状头眼神阴翳,眉眼中浓郁着一股化不开的愁怨,原本的儒雅之气消散殆尽。
“过几日,唐状头就委屈一下,当个制诰如何?”
“主公之恩,小的没齿难忘!”强行地粗着嗓门说话,唐崇山一脸的激动地拜下,显然,这位状头没有命根子,心中的功利心进步不小。
这位唐状头,李嘉还是有大用的,与其他官吏亲近皇帝相比,他可谓是恨之入骨,天然的属于李嘉的盟友,监督政事堂宰相颁布的每一份诏书。
而且,这位状头,饱受朝野的同情,亲近的翰林官吏显然不少,恰恰可以在朝堂上另起一个派系,聚拢那些仇恨刘鋹的官吏,当作朝堂的搅屎棍也是不错的。
很快,李嘉陆陆续续地就与那些年轻宦达的年轻人见面了,勉励之言自当不过分,随后,还附有一份礼物相送。
“志明啊!听闻你家中不富裕,但切记,不可乱伸手,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过上几年,就去地方历练一下,好好努力,宰相可期!”随即,李嘉送上番禺宅院一座,钱财百贯,仆童两名。
年轻的进士感动得泪眼婆娑,身着破旧的衣衫,连忙深深地鞠了一躬,骄傲地抬起头,接下毅然决然地朝着廉吏之路而去,一去不复返。
清洁官场,提拔能吏,结党营私,这是李嘉把控朝廷所做的三件事。
“中书舍人胡宾王,见过李都督!”
“翰林学士黄德彰,见过李都督!”
不一会儿黄、胡两人就见到了这个新晋的权臣,哪怕早就知晓了年龄,但如此年轻俊朗的脸庞,还是让他们动容。
“哈哈哈,两位俊杰来访,真是蓬荜生辉啊,快请坐——”李嘉哈哈一笑,连忙招呼着,做足了虚心求士的名声。
“不敢不敢!”两人屁股浅浅地挨着凳子,直着腰板,认真地听着李都督言语。
“胡宾王不知何德何能,竟然得都督举荐,真是有愧!”胡宾王连忙起身感谢道。
“诶——胡舍人才德具备,乃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李嘉作为朝廷重臣,选贤与能自然不在话下,谈不得感谢二字!”李嘉摆了摆手,谦虚道。
随即,俩人畅谈了一下,顺便谈及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