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郭荣死后,赵匡胤得势的消息后,李嘉舒了一口气,然后心又吊了起来。
历史依旧在不断地向前,不曾被打断,也不曾被拖延,并不会因为小小的岭南,而影响到北伐的失败,更不会影响到赵匡胤的上位。
颇为遗憾的是,第一次北伐的失败,或为下一次北伐增添更多的困难。
郭荣的死亡,或许是注定的,因为有太多的人想要他的命,比如,被迫缴税的大地主,豪绅,寺庙等,他的存在,让他们寝食难安。
周边的国家,契丹,南唐,吴越,定难军等等,都睡不安生。
赵老黑的上台,或许是一场天命吧!
反正李嘉是绝对不希望面对郭荣的,面对赵匡胤还好一些。
想到这,李嘉又不禁地羡慕起赵大黑了,娘娘的,郭荣改革禁军多年,所有的成果却被他摘了,简直是太令人嫉妒了。
无奈,在一个艳阳高照上午,李嘉起身,来到了城外的军营,这是他本月第三次去了,在这繁华热闹的番禺城,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骑马来到营寨外,从远处望,这两千多人的军营,好似一座小城,守卫在宏大的番禺城外,抵挡着一切来犯之敌。
进了营寨,便去校场看,一个数百人方阵正不断地在演练着。
二十余人一列,正站在那里整顿队形,都头队正们正在各自的队列中作为中心,不断地指挥着,配合着营正的指挥,缓缓地后退,步伐紧密,不松不散,看上去井井有条。
“一个军队,只有临危不惧,退而不散,才是强军,张军主训练的不错啊!”
李嘉过去时,众将纷纷拜见。
“都护过誉了!”此次巡查,乃是右龙虎军,两千五百人,步兵,都指挥使乃是张维卿。
对于此人,李嘉一向是寄予厚望,不为别的,光是此人熟读兵书,训练起士兵来,可谓是手到擒来,之前就献上了三才阵,李嘉获益匪浅。
他挥了挥手,带着几个武将一起走进队列里,将士们穿着粗糙的全身甲,虽然看上去有些丑,但确实给予了他们难得的安全感。
面对主君的巡查,他们这几个月经过不断的洗脑,以及各种金钱财物,以及衣物的奖赏,士气不可同日而语,纷纷投以热烈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邕州带来的兄弟们,更是热泪盈眶,他们不是李嘉的佃户,就是乡亲邻居,用西楚霸王项羽的一句话来说,都是子弟兵。
所以,李嘉的表情也是很生动的,时不时地拍拍士兵的肩膀,拉扯一下衣物,聊一聊家庭,这些长久被差别对待的士兵们,哪里体会到这种情况,瞬间红了眼。
在阳光下,士兵们高举起兵器,站直了身体。
查验完后,李嘉又从一列列的间隙中走过,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看去,众军不敢直视他,但注意力肯定都在他身上。
“庸碌的主将,不会顾及士卒身家性命,只在乎自己的前途、性命,只会让将士们上去送死,用他们的血肉,来铸成自己功勋,英明的将帅却会带领你们不断获取胜利、荣耀、奖赏!”李嘉的话,中气十足、口气斩钉截铁,
“尔等也算是从军多年了,昔日的情况自是不用再提,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上了战场,值得信任和依靠的是你们身边的兄弟!”
“来,小兄弟,你过来一趟——”鸡血打了,李嘉开始喂鸡汤了。
台下,一名身材比较瘦小,眼珠比较大的士兵,突然就被点了名,他有些迷糊,瞅着台上笑如春风的都护,心跳瞬间加速。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李嘉招呼他上台,亲切地问道。
“田真,十八岁!”说是瘦弱,那是相对而言,与李嘉相比,身高相弗,四肢粗壮,壮实不少。
“家中可有妻儿?”
“父母还在,还有两个兄弟,我去年娶了一个,今年生了一个崽……”挠了挠头,田真颇有些不好意思。
“你还是伙长?”瞅着其衣袖上绣的一把长枪,李嘉问道。
李嘉简化了武人的散阶,保留了十六阶,最低等的,就是陪戎校尉,衣袖上就一把长枪,到了队正或者副都头,则是任勇校尉,则是绣两把枪。
从陪戎校尉、任勇校尉、御侮校尉,都是衣袖绣长枪;宣节校尉、翊麾校尉,以及致果校尉,都是绣剑;振威校尉,昭武校尉,游骑将军,则绣了马;定远将军,宣威将军,以及忠武将军,则精细了些,绣了白虎;云麾将军,冠军大将军,辅国大将军,则更加精细,以熊代之。
毕竟在时人眼里,熊比老虎更加残忍可怕。
最后最高位置的骠骑大将军,则绣上了麒麟,祥瑞之兽在身,自然难得。
军队更需要纪律,从枪、剑、马、虎、熊,以及麒麟,开始分别出地位,一目了然,自然就让军队井井有条起来。
低阶服从高阶,礼节,待遇,自然不同。
“平日里薪俸可够?”
“每月一贯钱,军中又管吃食衣物,花不了几个钱,都寄回家,养活家小是够了,比前些年好了太多,薪俸由辎重营直接发放,从未克扣过,衣甲按时发放,隔三差五的还有肉吃,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这些都是都督带来,没有都督,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说道这里,田真眼眶红了,满脸的深情。
台下的众人也纷纷点头,想起前些日子的生活,又想想现在的日子,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此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