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旗兵们的到来,杨师璠终于见到了岭南第一名将潘崇彻。
“醴陵伯此次,只带了这些蛮人吗?”杨师璠看着这几千人的蛮军,心中难以置信,他是第一次见到效忠朝廷的蛮人,心中好奇的很:
“蛮兵虽然个个悍勇,但却只是匹夫之勇,若是对战,则落下风,上次咱不及梅山蛮半数,也冲杀了其溃不成军,解了澧州之围。”
“这些都是熟蛮,听号令,知军法,比那些汉兵们已然不差了,若是纪律的强些,与禁军们也相差无几。”
潘崇彻坐上了主位,其他的人也没有意义,觉得理所当然,不提他醴陵伯的爵位,就说他数使年来的威望,早已经名扬列国了。
对于蛮军的偏见,潘崇彻早已习惯了,他笑了笑,说道:
“咱们汉人都是在平原之上,蛮人们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但若在山林之中,蛮人们更胜一筹,贸然前往,损失难以估量。之前陛下让将军止步于山林之外,也是有了这层考虑!”
“如今,陛下重整蛮军,设为旗军,暂且为四旗,专事山林之战,其健步如飞,强过我等多筹,以蛮制蛮,方为良策!”
“旗兵?利刃也能伤主!”杨师璠脸色瞬间一动,提醒道。
“不碍事,咱们已经想到了,短时间内无事!”潘崇彻淡淡地说道:
“这些蛮人与湖南不同,都是熟蛮,朝廷招募多年,听话的很。”
既然碰到个钉子,杨师璠也不再言语,他倒是要看看,这旗兵们,到底如何厉害。
得到了军令后,那山毫不犹豫,带着手底下的五百号人,直接往山林中去。
对于汉人而言,山林中满是陷阱危险,光是难以知晓的瘴气,就令人谈之色变,而且还有各种的毒虫,防不胜防。
但对于他们这些从山林中出来的旗兵而言,这里虽然与家不一样,但却是大同小异,一些陷阱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走了数个时辰,一个伤兵都没有。
“这里有条河,嘿嘿!”看着眼前这道从山中流淌而下的小河,那山意识到,附近有可能有部落居住。
“快去找找,附近有什么痕迹。”那山冷笑地说道。
“报,参领,发现了三个陷阱——”
“发现了有砍伐的痕迹——”
“走,咱们立功的机会到了,都给我机灵点!”那山低声吩咐道,脚步越发的轻盈起来。
一行人缓缓而前,走了数百步,来到了半山腰,就发觉了一处耕种的小部落,鸡飞狗叫,孩童叫嚷着,老人呵斥着,数十座木屋隐藏在山林中,若不仔细就忽略而去。
“兄弟们,一个壮丁的人头,就是一亩地,老人与孩童抵半个,发财的机会来了!”
那山狞笑道,看着那一个个行走的身影,仿佛就看见了一贯贯铜钱。
所有人瞬间激动起来,如此多的钱,谁不喜欢?背上的弓箭搭上弦,腰间的刀也抽出来,只能一声令下,收获钱财。
“杀——”跳跃而起,那山一马当先,进去了部落,手起刀落,直接将狂吠不止的狗头割下……v手机端/
旗兵急奔而去,后面的李嘉却是缓缓而行,一边巡视州县,一边欣赏着美景,终于,来到了朗州,洞庭湖畔的水师营地。
水师基地所建之处,离朗州城并不远,武陵山余脉,这里是楚国水师所在,人数约有一千来人,船只大小百来只,虽然不大,但在洞庭湖中也是一霸了。
水师营寨从外面看就是一座小城池,防御严格,出入只有士卒。
“来者何人!”早在李嘉带人向着基地行去时,被对方哨兵发现。
他们来到门外,就有数十人在墙上喝喊着。
“瞎了你们的狗眼了,这是大唐皇帝陛下,快让你们的指挥使张望海出来!”
自然不需要李嘉言语,一旁相随而来的朗州刺史立马大声呵斥道,让城墙上的水兵们瞬间懵了。
不一会,上面再次有人探头下来,这次却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正是水师指挥使张望海,他正很是郁闷的打量下面来人,忽然一眼看到队伍中一人正是朗州刺史,面色顿时大变。
每个月他都要去朗州要钱,自然熟的不能再熟了。
“快!快将吊桥放下!”张望海慌忙吩咐的说着。
“李刺史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张望海连忙拱手说道。
“这是大唐皇帝陛下——”李刺史瞬间脸色一白,慌忙地介绍道,这可是僭越啊!
“臣,臣张望海死罪,死罪!”张望海一向只是个操练水师的汉子,突兀地见到皇帝,立马跪下,低头,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这事怎能怪你,又未提前通知与你。”李嘉微笑的说道“朕此次前来,也只带了亲卫,只是来看一看你的训练情况,这洞庭水师现在如何?”
“洞庭水师如今不过一千余人,最近粮饷不足,训练自然不勤,每个月也不过两三回罢了!”张望海瞅了一眼李刺史,让后者脸色发白,认真地说道:
“如今洞庭湖水贼虽多,但大多数不过是贫困的渔夫罢了,敌不过咱们水师的!”
“虽然训练不多,但都是精悍之士,掌控整个洞庭湖不在话下,请陛下放心,绝对不会让水贼祸乱洞庭湖附近的州县百姓。”
“哦?是吗?”李嘉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怎么听闻,去年以来,死于水贼之手的商人达到了上百人,附近的渔户更是深受毒害,经常被勒索、威胁,平日里的鱼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