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官家所言一般无二,伪唐果真胆大妄为!”
一夜时间而过,第二天中午,襄州,节度府,慕容延钊听到密探的消息,不由得为之震怒。
慕容延钊四十八了,但却老当益壮,之前慕容延钊还与彰德军节度使王全斌率领军队从东路出兵,和石守信、高怀德会合讨伐李筠。
如今胜利归来,他的殿前都点检禁军统帅之职被罢免,此后此职不再授予他人,由皇帝直接掌握禁军,而他原本准备迁澶州今河南濮阳,但由于于岭南与湖南联为一体,赵匡胤只能派遣老将镇守西南,威慑湖南。
“派人去往东京,就言湖南突袭江陵,咱将出兵以助江陵……”慕容延钊顺口说道,然后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改口说道:“询问官家,老臣是否出兵江陵!”
“诺”信使应下。
“若是出了差错,又是一番责问!”慕容延钊心道,作为郭家的老将,他心中着实有些紧张,摸着胡须,不断地思考着:
“来人,让骑兵准备一下,咱准备打猎,让他们跟着,咱要看看他们身手如何了!”v手机端/
江陵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之前皇帝还特地打招呼,慕容延钊实在放心不下,又怕出错,只能带着骑兵装作打猎威慑一下,若是江陵城真是紧急,只能支援了。
江陵城外,清晨,由于需要埋锅做饭的缘故,投石车的轰炸才停歇了一阵子,让整座江陵城都松了口气,但所有人都知晓,这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平静。
孙光宪一边安排人去往处理政务,一边又需要派人安抚那些被石头无辜伤害的百姓,然后还需要对粮草物资进行安排,为即将到来的守城战做好准备。
但这一切,都没有面见国主重要。
急匆匆地赶来王宫,一路的仆人们都面色惶恐,对于这位节度判官也只是匆匆行礼,然后有一人就带着他面见国主。
“不用慌,一切都会好的!”孙光宪看着领头的宦官颤颤地走着,脸色煞白,不由得说道。
“是”宦官听到这句话,心情平静了些,然后勉强笑了笑,继续领路。
这一次面见国主,并没有见到什么污秽的场面,国主一脸凝重地坐着,瘦弱的身躯好似随时都要倒下一般,令人堪忧。
当然,如果你的面前站着数十个忧心忡忡,且面带惶恐的男人时,你也没有多少寻欢作乐的心思了。
“先生,你终于来了!”高保勖的黑眼圈很深,想必是一夜未睡的结果,其他人也是如此,在无数投石车轰炸的情况下,能睡着就有鬼了。
“百官们一夜未眠,如今又是什么情况?”高保勖连忙问道。
“殿下,也因为投石车的缘故,江陵城内被损坏的房屋有一千三百六十九间,死亡五百余人,幸赖先王庇佑,城墙虽然饱受轰炸,但目前依旧安稳无恙只要大军安守三日,宋国的大军就会到来,到时候江陵城之围,就解开了!”
孙光宪颇为自信地说道,凭借着多年来的威望,百官们这才恢复了一些信心,再经过国主的一番美食招待,心情立马就平静下来。
但在私底下,孙光宪却是忧心忡忡地说道:“昨夜的轰炸,梁将军说,唐军至少有数十架投石机,尤其是投射的一种会爆炸的东西,让军民饱受其害,虽然百姓只有死伤五百余人,但军队却有一千多人死伤,受伤者不计其数,军心动摇!”
“三日也难以坚守吗?”高保勖瞬间慌了,让他治国,他倒是井井有条,娓娓道来,但对于军事却是不通,听到一夜敌军未曾攻城,就有如此伤亡,心中对于死亡的畏惧,逐渐的放大。
“虽然咱们有两万多人,但前不久匪乱未平,诸军疲惫,如今又有唐军的连夜轰炸,士气不足,哪怕咱们粮草充裕,城高兵广,但却很危险!”
孙光宪叹了口气,心中也是疲倦虽然早知道江陵城会有这一遭,但却没想到会是从南边而来的,若是中原,他早就投降了。
深吸一口气,说道:“襄州慕容延钊,也是宋军中的名将,咱们坚持一些时日,江陵必定得救!”
“对了,咱们南平一向对于唐国甚是顺从,平日里使者也跑得勤快,无论是寿辰还是登基典礼也不缺席,唐国无罪而诛,难道不怕惹来非议吗?”高保勖这时候,也颇为好奇地问道。推荐阅读//v.///
“国主,唐军不是中原,中原还须一些脸面,而唐国不过南地小国,哪里能知晓礼义廉耻啊!”孙光宪也是无奈,唐国不教而诛,一点也没有大国风范。
“回禀陛下,唐国大使求见”有宦者打扰了这对私聊的君臣。
“让他过来!”高保勖眉毛一皱,说道:“到了此时,想必唐使是过来劝降的吧!”
“应是如此!”孙光宪点点头,说道:“看看唐使如何巧舌如簧吧!”
“也罢,我也来听听有什么条件!”
高保勖的话,令孙光宪心头一跳,他看了一眼这个轻佻地国主,轻轻说道:“中原的禁军,可是难以抵挡的!”
高保勖笑了笑,说道:“咱们南平多年来,早就知晓了会有这一天,中原也好,唐国也罢,只要能保有高氏富贵,管他是南是北。”
很快,方泽山就仪表堂堂地来到王宫,面见南平王。
“城外的唐军正攻城呢,唐使竟然还有心思前来面见于我,贵使难道不怕吗?”
“怕什么?”方泽山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怕贵国出其不意,将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