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时日,咱们这收成还是不错的!”李富贵故作姿态地喝了口茶,心中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了。
“对于县衙的李差人,可不能马虎,今年年景不好过了,咱们要多献一些!”
作为在长沙城的不良分子,他深刻的意识到官方背景的重要性,于是就勾结了县衙的差役,弄个半官方的白役身份,这才体面起来。
所以他碰见那些豪强地主,心中也是不怵的,反而大规模的修建宅院,几十年后,就真正的成为富贵人家了。
“那些禁军的丘八有钱的很,也大方,几个女子一哭,就是随便一洒,就多了许多的铜钱……”管家留着八字胡,穿着上好的麻布,笑着说道。
“如今这年景好,老天爷赏饭吃!”李富贵嘿嘿一笑,心里越发的快活起来,对于那些丘八,倒是真的有几分谢意。
“对了,管家,过些时日,就把库房里的那些铁钱都给你兑铜钱去,那些岭南的豪商带来了不少的铜钱,铁钱越发的不值钱了,留着也占地方!”
“是——”
突然,他就听到街道上想起来了整齐的脚步声,这好似军队的声音,不是军队不准入城吗?李富贵瞬间就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快把门都抵死,若是让这群丘八进来了,咱的家财就毁了!”
对于军队的恐怖,已经烙印在他的心里,前这些年的乱战,可得损失不小。
“哄——”一声巨响,他家大宅院的木门,一下子就轰然倒塌,李富贵脸色煞白,连忙带着几个壮实的护卫,回到了内院,不顾一切地准备从后门逃走,但刚打开门,后门就出现了两个穿着戎袍的大汉,不过不是禁军的红黑色,而且巡检营的v手机端/
“军爷,我可是良民啊!”几个护卫哪里是大兵的对手,不出意外,李富贵就被看押住了,然后被带到了前院。
然后,他就见到了一个眼眶通红的汉子,以及几位长枪、挎刀的军汉。
“军爷,就是他,这个无赖,巴结了县衙的衙役,全城的乞丐都是他家的,可怜我的小儿不过八岁,就被他拐了去,几个月前有人看见他断了腿在讨钱,我去时就不见了,想必是被其害了命……”
说起这个,汉子瞬间就满脸的深仇大恨,看着李富贵的目光好似饿狼一般,剥骨抽筋而食。
“军爷,此人就是个混子,别听他的,我是良民,我是良民啊……”李富贵瞬间挣扎起来,他认识这个人,一个卖豆腐的,个子大,胆子小,原本也不在意,谁知道竟然敢引路告状,等老子放出来,就弄死你……
“哼,没想到,你这这小子,人模狗样的,竟然干的都是缺德的事,真是该死!”钱胜利吐了下口水,看了一眼李富贵,心中越发的鄙视起来。
“都给我看押下去,家产也给我封存着,等着判官的审查吧!”
“我是白役,你们是巡检营的?你们无权抓我,我要告状——”李富贵大声嚷嚷起来。
“呸,你这冒坏水的家伙,咱们是得了府君的令,来查抄你们这些青皮无赖的,告状有甚用,全城上千号青皮,都会与你作伴的!”
丘八们并不理会李富贵的言语,反而一个刀鞘扇了他一脸,双唇与脸颊已然肿起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无奈,李富贵只能被看押下去,看着自己的妻儿老小一起,被带出宅院,直接晃悠悠地来到了街道上,带去县衙。
“这不是胡老三吗?”低着头,突然,他的余光见着一个熟人,光着头,脸上刻着刺青,长沙城有名的无赖混子,凭借着无赖的性子和狠劲,手底下还有几十个弟兄,在长沙城也算是一霸。
“他也被抓了,而且妻儿老小也逃不过……”瞧着这一串串的身影,李富贵颇为感慨。
“瞧什么瞧,等老子出来,一个个打死你们——”胡老三许多人认识,大街上一下子就围上不少人,指指点点,颇为欢喜。
胡老三最重面子,如此被人指点,比打他还难受,连忙大声威胁道,别说,那些平民们还真的没了声音,脸上也是惧怕为多。
“呸,给老子吠个甚?你这癞子还敢大叫!”胡老三还未得意多久,就被看押的巡检兵用刀鞘狠狠地砍了几下,其瞬间畏惧地求饶起来,声音凄惨的很。
眼见这曾经威风八面混子有了这下场,围观的百姓瞬间有了兴头,手中的石头、烂菜头、烂菜叶,呼啦啦地就扔了过去,至于鸡蛋啥的,金贵的很,哪里舍得,给自己家人吃粘点荤腥不好吗?
胡三可遭了罪,刚被打,又被石头烂菜叶袭击,狼狈的很。
见此,李富贵瞬间缩起了脖子,低头不再言语。
“这是是张讼师吗?你也有这一天,娘子啊!苍天有眼!”这时,街道的那头又涌现出一串被看押的人群,男女老少皆有,为首的,则是一个穿着白袍的读书人,在整个长沙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大讼师。
无论在唐还是宋,亦或者明清,讼师一向是司法的阻碍者,因为讼师是需要钱才能请的,而普通的百姓哪里有钱?所以讼师在古代就沦为富人的帮凶,而不是维护法律的正义。
不是所有的官员都通读律法,所以遇到专精律法的讼师时,官员们往往难以招架,有失威严,于是就是称其称作为讼棍。推荐阅读//v.///
《唐律.斗讼》规定:“诸为人作辞蝶,加增其状,不如所告者,笞五十。若加增罪重,减诬告一等。”
古代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