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再多,不如直接去做。
明州是吴越国有数的大港,别的有可能缺,但对于船舰,却是不缺的,奉国的大半,其实就是水师,对于普通的海贼完全不惧。
但,作战之术,讲究的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然,先派个人去打探一二才是要紧的。
若实在难为,那就暂时舍去吧!
集结全国的兵力,再一举剿灭。
却说,这边张奎带领的海龙军,上万号人,轻而易举地攻破了县城,占据了瓮山县。
屁股坐在县衙中,张奎大大咧咧地说道:
“这翁山岛,着实是个好地方,守着明州港,上边又是钱塘江,船只来往密集,若是守在这,衣食无忧了。”
“正是此理!”张合笑着说道:“这么好的地方,正适合咱们海龙军,从黑水都护府、济州岛,金山城南下,一路数千里,有了翁山岛,正好可以歇歇脚,承上而启下。”
“哎,别总在意钱!”张奎说道:“这吴越国,一向是奉承中原,咱们与南唐打仗,它也跟着掺和,送了不少的粮食,简直是助纣为虐。”
“正好,咱们就占据翁山岛,胁迫与它,更是当做咱们的补偿,这就是助纣为虐的代价,哈哈哈哈!!!”
张奎为自己想到的绝佳借口而感到开心,自己果真是太厉害了,读书多一些,还是有些用处的。
“指挥使明见万里!”张合笑着附和道。
小小的县城,不过是几百户人家,一下子拥挤了上万大军,其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作为吴越国明州刺史的特使,朱子述年不过三十,熟读经书,也算是一个有胆识的文人了,在刺史的幕府中,却不过是再平凡的一人。
谁让吴越国读书人多,地方主官又多是宗室,实在难以出头。
“快走,看甚的?”略带点口音的洛音,朱子述还是能听清楚的,所以听到兵卒的催促,立马就加快了脚步。
洛阳正音,是读书人必备的,吴越又经常与中原互通,自然了解。
“这,翁山景象,反而更为繁华了!!”
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熙熙攘攘,曾经狭窄的市集,突然容纳超过自身数十倍的人,着实太难了。
渔民们摆着小摊,满是新鲜的鱼肉,以及自己家的蔬菜瓜果,一个个身着戎装的兵卒们,则一边比划,一边摆弄着铜钱,虽然言语不通,但却别有一分热闹景象。
他数月前也来过翁山,但萧条的很,除了每月都赶集,市集上没有多少人。
吴越软语与别扭的洛音,成了市集中最喧嚣的声音,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处争斗,强买强卖的事情发生,更诡异的是,他竟然还见衙役们别着刀,走走停停,维持着秩序。
仿佛此地,从未被占据一般。
只是,这红黑相间戎袍的兵卒,着实让人心惊。
“不过一天时间,这百姓,竟然从贼了不成?”朱子述心中讶异,面上却不动声色,无意地闲聊道:
“贵军真是军法严苛,果真有强军之象。”
“那是当然,咱们海龙军,一向军法严苛,所有人都不得违背,比其他各国,说是兵,但却连贼人不如的强太多。
看到那胳膊上别着黄带子的家伙了吗?这是宪兵队,他们腰上的刀,可以直接砍人的。”
小兵颇为骄傲地抬起头,挺起胸脯,说道,然后又见到宪兵队,又恢复原样。
“翁山比岭南凉快一些,这山里,还有不少的泉水呢,甜的很。”
“真的?那待会我去看看。”
“这次北上,粮食够吃吗?”
“你问这个作甚?”小兵立马警惕起来,然后不敢言语,这人竟然敢套我的话,真是不怀好心,幸亏我机智,不然就上当了。
朱子述闻言,不以为意,也不多言了。
翁山县并不大,所以不到一刻钟,一行人就来到了县衙,朱子述也心中肯定,这是荆南的海龙军,心中就有了些许底气。
“见过张将军!”朱子述笑吟吟地行了一礼,穿着读书人的长袍,颇有几分儒雅淡然气质,自信地很。
“哦?你怎知我姓张?”张奎很讶异,好奇地问道,难道这读书人,本事那么大?
“将军仪表堂堂,浑身气质威严大方,凶悍之气溢于言表,如此这般龙虎人物,除了唐国海龙军指挥使张奎外,某真的想不出有何等人物了。”
朱子述夸赞道。
“哈哈哈,你这读书人,眼光还是不错的。”张奎笑了笑,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们钱刺史唤你过来,有何事?刺探军情吗!”
“应该是我问将军才是。”朱子述感受到那强烈的威压,打起精神,说道:“翁山乃是我吴越国的治下,将军遣兵攻下,有何道理可言?”
“道理?某正要好好与你说说。”张奎换了个姿势,椅子太硬了,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们大唐,本与贵国无冤无仇,但贵国却给了江南许多粮草,难道贵国想与我国开战不成?”
“我国不过是中原属国,听从大宋的意思,这般也是无奈之举,将军若要怪罪,那么找中原罢了,何苦为难我吴越?”
“老子不管,你们吴越国助纣为虐,就是应该惩戒,这翁山岛就是赔罪之礼。”意识到自己辩不过这读书人,张奎直接嚷嚷起来,仿佛耍无赖一般。
“难道贵国不怕两面开战吗?吴越国虽小,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朱子述无奈,只能威胁。
“哼,且不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