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南下,一般而言,最大的阻碍,就是那些河流沼泽,密密麻麻的河流,令那些北地大汉们寸步难行。
而且,南方天气湿热,士兵普遍水土不服,疾病缠身,最为致命的骑兵又难以用处,兵多的优势也难以铺开,可谓是难之又难。
对此,李嘉一直希望有一种适合南方的兵阵,而他原先考虑的,就是明代戚继光的“鸳鸯阵”。
但“鸳鸯阵”是明晚期,军户腐朽的情况下,专门针对倭寇的一种的战法,尤其是针对那七八十公分的肋差和太刀,取得非常不错的效果。
如果照搬过来,等于是菜刀干虎,自讨苦吃罢了。
中原的禁军,辽人的骑兵,乃至于南唐的士兵,基本上无日不战,精锐程度令人害怕。
所以,鸳鸯阵只会水土不服,需要新的阵法,来面对南方的丘陵沼泽。
“郎君,您看,三人中,盾牌手向前撑开,掩护身后的两人!”
“长矛手居左,利用长矛的优势,刺杀敌军!”
“弓弩手居右,有力的支援队友,形成压制!”
“而且,这三人只是三才阵,是混战时遇到少量敌军摆出的,若是地方人多,与其他人组合,形成大的三才阵。”
随后,在张维卿的摆弄下,这些少年青涩地走动了一番,摆出一个小三才阵,随即,又变换人手,成为九人的大三才阵,攻守兼备,随意变换,可谓是极为方便的。
“这套阵法,是按照天、地、人三才而来的,所以也被唤作三才阵!”张维卿一副志得愿满的表情,显然,这副杰作令他加分不少。
“一寸长,一寸强,咱这长矛啊!需要再长一点,加长到一丈就行了,而且,也不能光秃秃的就只有矛头,长杆的地方,多加点倒刺,矛头加粗,加刺!”
李嘉看到了这里,心里分外的欣喜,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小子,天赋怕是可以啊,这三才阵看上去就挺不错的,需要多多改进一番,恐怕,你西去是不成咯!”
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嘉感叹道,人才不能那么随便就浪费了。
“既然这样,咱就服从郎君的安排了!”
不知为何,李嘉发觉他话语中好似松了口气模样,这又是为何?
而一旁的李信则冷眼旁观着这位张维卿的表演,又看了看这些训练中的少年,心中不由得感叹,求生欲真是强啊!
谁叫你表忠心?差点就没命了吧!不过,去大食也是不错的。
“郎君,您回来了?”这时,一个穿着布衫的高个子走了进来,李嘉细看了一番,发觉这不是龙虎帮的帮主,张雨生吗?
张雨生一会到总部,就发觉院落里多了一伙人,微微一瞧,就猜到是李郎君到了。
“刚得到消息,您船到了码头,我就急忙赶回来,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张帮主微微低着头,说的话倒是有条有理,哪有之前那副胆怯的模样。
而且,仔细瞧上一番,原先那跟鸡排似的肋骨,此时却挂了几斤肉,气质变了不少。
果然,气质还是要培养,长时间身处高位,说话和动作就与常人不同了。
“你小子,消息挺灵通的!”李嘉并没有被监视的不快,反而有些欣喜,龙虎发展的如此迅速,刚到占城,就被得知消息,看来他并没有看错人。
此时,李嘉为自己的眼光而感到骄傲,却忘了当时他只是按照个子高地来选的。
“哪能辜负郎君的期望!”张帮主依旧恭敬有加。
“龙虎帮自郎君走后,如今已经发展到了一千余人,已经发展到了第三舵了,占城的每个汉人我们都了解,就连大食人中,也有我们的人。”
龙虎帮按照李嘉的吩咐,大洒金钱,低调扩展人员,实行舵主制,帮助是总舵主,掌握总舵,分舵人手约为总舵一半左右,散乱中,带有牵制。
“如今,咱们将码头占据过半,大半的苦力都得听从咱的安排,为了多弄些钱,近日我还准备安排码头苦力罢工,要求那些商船们加点钱!”
“不错,码头是必须占据,这里人来人往,许多消息都从中传出,你要努力,将码头都掌握在手里!”
“哪里,多亏了郎君留下的钱,才让咱发展的那么快,我们不过做了一些小事罢了!”摆了摆手,张雨生穿着袍子,格外的谦逊,身材也比较瘦弱,看上去与掌柜的差不离。
“你小子——”李嘉失笑,轻踢了一脚:“衣服穿着不错,人也变得虚伪了!”
“多谢郎君夸奖!”张雨生笑嘻嘻地应下来,故意揉了揉被踢的地方,嬉皮笑脸的,几句话的功夫,倒是与李郎君的关系拉近不少。
“这衣服是几天前,从钦州来的,被唤作邕布,您瞅瞅,针线很细,穿着也软和,除了样式,与那丝绸没两样!”
随意的一问,竟然有这样的答案,李郎君有了兴趣,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这款式,这花纹,这针眼,好曾熟悉。
尤其是这胸前雄赳赳的大公鸡纹路,与自己设计的一模一样,尤其是“邕布”一词,李嘉瞬间恍然大悟。
这是自己家的麻纺织厂的产品,产自邕州,自然称作邕布。
“这邕布售卖的如何?买的人可多?”
“郎君,邕布的话,咱不清楚,但应该卖的不错,价钱比丝绸低了一大截,但穿着却与其差不多,好多大食人,汉人都去买。”
“邕布透气的,这天气出汗,也不黏人,挺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