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一个月前,某天夜里,有几家的种鸡居然一夜暴毙了,庄户们不知所措,没过几天,好几家的鸡也陆续发生了这种情况。这下子庄户们可就慌了,粮食没收成,这将来发家致富的种鸡也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村里就流传起了一种说法,是因为一个外来的媳妇。因为自从这个媳妇嫁进来之后,家里的鸡就开始发病了,然后一夜之间暴毙,再加上村里颗粒无收。于是村里就流传这个女子是个妖孽,旱魃转世。村里不知道请来了哪个神棍,神棍当场判定,就是这个原因,因为旱魃出世,赤地千里,而且自动吸收身边生灵的精气,先是鸡,然后是人。
村民们先是将信将疑,然而,后面果然出现了好几个人病倒的情况,有几个甚至没挺过三天就病死了!这个传闻越传越邪乎,不知道是谁爆料,说这个新娘原来的娘家也发生过这种事情,村里的人几乎死了一半,村里的鸡更是死的一个不剩下。
留言传出,村里面的人将信将疑。后来有人忍住不了,跑到了新娘的娘家打听了一下,哟呵,果然如此。新娘见到瞒不住了,于是自己也承认了,自己娘家的确也发生了这种事情,但是她争辩道,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妖孽,就是个普通的女子。为这事,还闹到了县令那边去了,两边的亲戚都撕破了脸。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县令知道了之后,自然嗤之以鼻,西门豹的故事,每个读书人都读过。自然不会这么愚昧的断案。县令狠狠地训斥了一番鸡头村的老百姓,并且把几个嘴巴碎的家伙,打了板子,算是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然而,情况并没有好转,种鸡暴毙还是在继续发生,并且不只是鸡,连养的其他家禽,比如鸭子,或者鹅都纷纷暴毙。甚至连黄鼠狼偷吃了病死的鸡,也暴毙了。县令亲自来了解情况,却没发现是什么东西导致的,不过县令依稀猜测是一种疫病,所以他下令扑杀所有家禽,让百姓们不要吃病死的家禽。
还真别说,这种控制的确非常有效的阻止了人生病,但是家禽的大量病死,却动了庄户们的命根子。随着怨恨一天天的加深,并且粮食颗粒无收,绝望中的村民把愤怒撒到了这个外嫁进来的媳妇身上。
这不,也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幕,村民要“烧旱魃”,县令听闻消息,立刻赶来阻止,并且救下了那个可怜的女子。
李文秀听了之后,脸变得火辣辣的,这下子可就真是错怪了那个县令了,人家一个正直的好官,居然被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成了贪官污吏。幸好这事情没有让武定国立刻“闪亮登场”惩治贪官,不然可就造成了冤假错案了。
武定国揶揄的看着李文秀,后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不过,这种尴尬的局面,张夫子伸手打断了。他皱着眉头,捋着胡须,对武定国说:
“定国,如今这种情况,即便是县令到场,矛盾依旧如此尖锐。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呢?”
的确,张夫子判断的很准确,如今这种情况,县令已经讲清楚这是封建迷信了,但是百姓们似乎就认准这是唯一的解释,双方争执不下。面对这么多老百姓,县令手里的几个人也没办法执行强制措施,只能这么对峙着,保住那个可怜的女子。
县令也是勇敢,这么点人就敢带来救人,他难道就不怕百姓们头脑一热,直接杀官造反吗?武定国甚至还担心,这里面要是有个什么野心家,稍微做点手脚,一场民乱怕是就要掀起来了。到时候,或许整个鲁省大地上,绝望的老百姓们会纷纷揭竿而起,让这片土地陷入大乱!
武定国皱起了眉头,陷入沉思。眼前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能对峙多久,如果拖久了,怕是会惹得村民狗急跳墙。就在武定国这思考的档口,另外一个方向升腾起了烟尘,并且还有大部队赶路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又一伙村民出现在了视野里面,好家伙,各个手提棍棒,农具,气喘吁吁的往这边跑过来,不一会儿就跑到了村口,和鸡头村的村民们对峙起来。
这些人大声嚷嚷着放人,原来,这是被烧女子的娘家人来了,估计是县令派人请来的援兵吧。
武定国暗道不好,这下,怕是矛盾会更加激化了!搞不好会出现流血或者大规模的械斗,到时候一旦打起来,怕是要控制不住了!
“师兄!你快想想办法吧!这下可不得了啦!”
李文秀明显着急了,她也不想看着局面如此恶化。着急的她,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上前扯着武定国的衣袖,撒娇一般的催促。
“哎哎哎!秀儿,别摇了,师兄都快被你摇晕了。你先撒开手,师兄有办法了。”
武定国被李文秀弄得有点头晕,这妮子,手劲还不小,差点没把我胳膊给拽下来。不过,听到武定国有了办法之后,李文秀心中一喜,虽然不知道武定国有了什么办法,但是莫名的,她相信师兄一定能两全其美的处理好问题的。
“师伯,您在这一代的名头响亮吗?待会儿恐怕得借您老人家的名头一用啊……”
“呵呵,老夫也算是有些薄名,如果这村子里有读书人,应该会认得老夫的……”
张夫子十分自信的笑了笑,说起名声这东西,他张辉,可是名满整个天下的人物,在鲁省这个地方,只要是个读书人,就没有不认识张夫子的,要知道桃李满天下,可不是吹出来的!
“这就好,师伯,待会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