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破旧的木门,门上裂开了的缝都快给看清屋里的情况,没有院子,只是一间四木墙的四方屋子。
吱啊……
刺耳的门开声,令晴悠的耳朵受刺一下,许是声音过大,惊醒了房内的人。
“阿牛,是你吗?咳咳……”声音很轻,很沙,也很虚弱,不时还伴有重咳声,应该是良久没有喝水,一时开口,干枯的喉咙有气进入而感到不适,引起了干咳。
阿牛还没开得及给晴悠倒杯水或者引入稍坐,将篮子放到桌子上,便冲进了房内,“爹,是我,我回来了……”
晴悠环视了一下屋子,木制的,比进村里所看到的稻草屋要好上许多,只是屋子实在是破旧了些。
那破得有些发黑的木缝,不时还渗着寒风吹入,头顶,几个细缝透着光线射入,照在这黄沙地面上,桌子四脚很显明被修理过几次了,门角上放着一些农具,但也是用了许多年的,光看那光滑的木柄便能看出。
一桌四椅,左右两边,种一间房,屋子里的格局很简单,厅也是简洁的几无它物。
房内,阿牛的声音传来,“晴儿,进来吧,爹行动不便……”
效人家不像他人那般讲究,晴悠也没有忌讳什么男女之别的规矩,与是便破起了用一块布垂落当门的粗布,进入到房内。
还没开得及看清房内的情况,一股热流便涌入双眸,忍不住,那条腿,那条已经萎缩得成皮包骨的腿,没有了小腿肚,没有了大腿肉。只见到一层皮肤,紧紧地包着腿骨。
忍不住,泪水自己滑落下来,慢步走向床边,那种内心的欠疚,那种无言的自责,那种深深的愧疚,让晴悠连一声牛叔都不敢唤出,“对不起……牛叔……”
随语,晴悠双膝屈下。欲跪求牛叔的原谅,希望内心能好过些。
可是阿牛很快便意识到晴悠的意图,拉着她的肩。急道:“晴儿,你这是作甚?别这样,都说了,这跟你无关,再说你可是当当司徒家的千金秀。你这一跪,我们哪受得起啊。”
晴悠拼命地摇着头,带着哽腔而道:“不,不是,这是我跟我娘欠你们一家的,要不是因为我们。你们就不会受到公孙娇这么恶毒的对待,那个可恨的女人,真的太过分了。牛叔的腿,就这样,就这样过了七年,我……我对不起你们一家……”
牛叔也跟着垂泪起来,探出身子出床。想要帮忙拉住晴悠,可是不中用的他。却是在晴悠上前方能触及她,“晴儿,别这样,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这都是天意,最重要是你没事,真是老天保偌啊,我还以为,以为你已经……”
激动了一番,阿牛好不容易才劝住了晴悠,阿牛便被牛叔派去寻牛婶回家,好给晴悠做顿饭,好好聚聚。
阿牛走了,牛叔却拉着晴悠在床边,弯起了身,向着晴悠做出像是躹躬的,但其实是向晴悠哀求,“晴儿,牛叔在此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我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下人没有资格要求些什么,可是求你念在我曾经帮过你的份上,就答案牛叔,好吗?”
晴悠连忙将牛叔给托着,不让其再做出此番哀求之势,急急应道:“牛叔你这是什么话,只要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会帮你的,你别担心,你的腿,不管花多少钱,花上多少药材,我都一定会将你给治好的,你别多想,以后会好起来的。”
牛叔摇头,很轻的摇头,但却是很频,你是已经绝望,也没有任何的期盼,“不,我很清楚,我的腿没救的了,这些年来,阿牛给我找了多少大夫,花了多少冤枉钱,我都知道,我心里有底,只是我不甘,不甘心让阿牛为了我们一对老不死受拖一辈子,晴儿,你就当牛叔厚脸皮,不要脸,看在我们帮你们的份上,就帮帮阿牛吧,他还年青,我不想累了他。”
可怜天上父母心,如果换作是桂娘的话,晴悠也相信,桂娘也会对其作出同样的事情,于是晴悠点了一下头,应了。
“谢谢你,晴儿,真的谢谢你,”牛叔感激地再次落下了泪水,那以前健朗的身形已不复存在了,如今的牛叔,虽只是四十不到之龄,却有着如花甲之体,看了领人十分犹怜,“既然你还活着,那晴儿,你就去找你亲爹吧,他就在龙都里,就是在那个司徒府里,只要你去,去找那个叫做司徒展的大人,他会让你去跟你爹相认的,只要你们相认了,那你就是司徒家堂堂正正的千金秀了。”
“恩,我知道,”晴悠点了点头,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拍了拍牛叔的手,安抚着其,“牛叔你放心,阿牛哥的事我能帮必会帮,你也别太担心,你的腿,我认识些医术高明的大夫,赶明个儿,我给你请来,帮你看看。”
晴悠扶着牛叔依躺回床头,随后向其摆了摆手,“不必了,晴儿你有这心牛叔心里很高兴,只是我自个儿知道,我这腿没救了,你也别白忙和了。”
晴悠以笑而应,但却没有说话,只是行为上,却是给牛叔把起了脉。
就在牛叔想要问晴悠这是做什么的时候,阿牛便将牛婶给寻回来了。
晴悠听到牛婶的唤声,将牛叔的手放回到被中,迈出了步子,冲了出去。
牛婶也老了很多,两鬓白发也都出来了,扫起的发髻上,也夹着不少银丝,脸上纵横不清的皱纹,除了是岁月的无情,还有生活的逼迫。
从田里回来的牛婶站在晴悠的跟前,伸出的双手,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