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牛婶很客气的迎着司徒展进屋,而晴悠则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婢女在司徒展的示意下,立即上前欲接晴悠的手,帮其将东西给收拾起来,可是晴悠冷冷横了四名婢女一眼,将东西都揽回自己的手中。
婢女左右为难看向司徒展,司徒展上前一步,亲自接过了晴悠的药箱道:“你心里明白,这都是迟早的事,何必跟这些下人过不去呢?”
同样是拒绝,但是司徒展却不愿放手,与晴悠僵持在此。
牛婶见状连忙插了一手,将药箱揽到自己的怀中,“我来就好,不劳大人了……”
牛婶不断的向晴悠使眼色,一会挤眉,一使着眼角挑动,就是想让晴悠能对司徒展和颜解色些,“来来来……进屋里聊,别在这站着了。”
阿牛说是迟钝,但在这样的时刻却不见呆,居然拉着晴悠入内,不让其对司徒展提出拒绝。
牛婶之意晴悠当然清楚,但是她的意思也是很明确的,因此,内力一出,双脚定如磐石,身稳如泰山,怎奈阿牛如此拉都未能让其移动半步。
“司徒大人,人已到龙都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也该到此了,你如此排场,不知为何故呢?”
晴悠明知故问,虽然司徒展早已对其事前有说明,但是晴悠没有接受,那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就算明知他此举为何故,她也不愿意接受。
“司徒晴悠,”司徒展没有再像从前那般唤晴悠为“林晴”,先是看了看在旁的牛婶与阿牛的反应,随后在二人没有提出异议,再定眼在晴悠的身上,“你就是司徒晴悠。桂娘的亲生女,你早就知道我在找你的,你也清楚,我是奉了家中主事之命去寻你的,如今人已到龙都,你也很清楚会发生何事不是吗?随我回去吧,这里并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晴悠直视回应着司徒展,眸中闪过一丝凶狠,“那请问一下司徒大人,何处方是小女子该呆这处?是司徒家?在华溪城的司徒家?又抑或是司徒大人所住的那个司徒家?我是姓司徒。但是与大人的司徒家却是毫无关系,所以司徒大人请回吧。”
“晴悠……”
“闭嘴,”司徒展刚唤出口。却迎来了晴悠的重喝,“这个名字你们司徒家中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如此叫我,此名是我娘给我的,你们司徒家欠我娘的,所以你们姓司徒的没有资格叫我娘给我起的名字。”
司徒展没想到晴悠会如此反感。向来晴悠的悠然冷淡让其认为晴悠是对何事都淡然而过的随和之人,可是说到桂娘,干系到其自身之事时,其竟会露出异于往常平静的怒色出来。
“好,就当你不愿意见我们,好你总该想见见你爹吧。他正在等着你,你随我回去吧。”司徒展也是明时之人,故此没与晴悠相争什么。唯有好言相劝。
晴悠正想开口,牛婶便推了推阿牛,随后帮劝晴悠道:“晴儿啊,你都在这住了十日了,你爹必是想你了。听话,回去吧。等你得空了,我再让阿牛去接你过来玩玩,今日就随大人回去吧。”
说着,阿牛便将晴悠的包袱从屋里取了出来,递上道:“晴儿,先回去看看吧,等过几日我再进城去看你。”
晴悠没接,但是却见到了牛婶见中的希翼,仿佛此时站在她眼前的并不是牛婶,而是桂娘那般。
鬼斧神推的,晴悠不想回去,但去是接过了阿牛递来的包袱。
深深吐了口气,晴悠留下了几服药,还有一张药方和一些银票给牛婶,同时嘱咐其该如何照理牛叔,便与三人道别了。
跨着自己的药箱,抱着自己那单薄的包袱,与司徒展并排走出了村子。
出了村子之后,司徒展便引着晴悠向那辆华丽的马车走去,可是晴悠却定在那里未动,脚移向了与马车相反的方向。
“你这又怎么了?不是说好了跟我回去吗?”司徒展拉住了晴悠的手臂,欲想将其拉回到马车的方向。
晴悠撇了一眼马车,随后嗤笑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我爹吗?既然来了,明知我不愿随你们回去,他都不愿意出来,那便是想寻回亲生女的态度吗?”
司徒展顿住,回看了一眼马车,抓着晴悠的手稍稍松开了些,尴尬片刻,又紧抓回她的手,为马车内的人解释道:“伯父的身份比较特殊,原本他是不能出来的,但就担心你不愿意随我回去,所以才会亲自过来,反正都已经决定了,又何必为此小事而多生事端呢?有什么事,先上马车再说吧,伯父可是一直念着你呢!”
晴悠狠狠地甩开了司徒展的手,冷冷扫了一眼离其不足十步的马车,不带一丝感情回道:“草民乃贱民一名,如此身份尊贵之人,草民高攀不起,此华丽马车,依律法,车顶雕有麒麟吉兽,草民一名功名,二无官职,更不是皇亲国戚,不敢奢望攀坐。”
如若车里没人,晴悠也许还真的会坐上去,可是当其在村门口看到车中有影,且从车身雕刻之物而断,车内之人必是身份尊贵之人,再加上司徒展语中暗指,车中之人必是司徒昭,晴悠的亲生父亲。
可是不管如何,既然来了,为何还要躲在车中不出,不管为了什么,如果是真心想要寻回其的话,亲自相接也不为过,但偏偏就是近在咫尺,却要隔帘不相见,此情形,让晴悠心里生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司徒展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阵疾风从二人身后刮过,晴悠还未来得及反应,跟前,便多出了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