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天,正值午时,晴悠看向邻桌的父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倒是青年很热心肠,提醒晴悠道:“你如果是想今夜可以投宿的话,你就得走快些了,但是在靠近西边的那条捷径切勿行之,那里可有拦路收费的,昨日我跟我爹就在那里又绕回来了。”
晴悠向青年点了点头,感谢道:“谢谢二位的提醒。”
起身,除了身上用来做样子的包袱,其它的物品晴悠都收到了金针之中了,正欲拉起瑾瑜的时候,不想其却跑到了老翁的一桌道:“不要上山了,那里没有神医,也没有大夫了,去了也没用。”
青年急了,立即问道:“这位小兄弟,此话怎讲,为何山上没有神医啊?你见过神医了吗?对了,二位是从山上下来的话,可是在山上见着了神医了,他有治疗你们吗?还是说……”
老翁止驻动的儿子,反看向晴悠,而后道:“谢谢这位小兄弟的提醒,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上山了。”
“爹……”青年不相信,依旧不弃,可是老翁却是坚持了。
“好了,别说了,爹已经这把年纪了,也没几日可再折腾了,你就让爹回老家,如果真是过不了这年冬天的话,爹死也要死要老家里。”
瑾瑜听了,心里有些难受,回看晴悠,用着祈求的眼神注视着她,像是在恳求她什么。
晴悠先是叹了一气,而后抿唇笑道:“既然二位也不打算上山了。我这孤儿寡妇也正好想下山,不如就同行吧。”
于是这四人便结伴离去了,看着晴悠等人离去的方向,烧着水的老板娘向丈夫提出了疑问,“相公,怎么没见过那对母子上山啊,这丑上还有别处上山的吗?”
“怎么可能,”老板立即否定。“这丑山可是面面接山的,再听说这丑山上还有一个可怕的悬崖,怎么可能还有别处上山呢?如果要上山,就必须经此,否则这山下的客栈怎么可能如此火热呢?”
“那……那母子是何时上的山啊,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老板娘越想越觉得可疑,但是片刻客人又来了。忙碌起来的她,已没有时间再纠结这些了。
倒是晴悠这一行人,走走停停,路程可是被严重地拖慢了,跟其和瑾瑜下山的速度相比,这可是比走路还要慢了。
晴悠母子下山,可是一施展着轻功走着捷径而下。但是在接近山脚的时候,晴悠要求瑾瑜不得在外人面上展现其会武功的事,所以才会有如此徒步而行。
只不过这位老大爷行走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而且身体衰老外加有病在身,所以每走一刻便气喘不止,需停下休息不可。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了,黑幕跟随着而来,淹盖了整片天空。
晴悠等人没能赶到镇上,因此也唯有露宿野外。
带着瑾瑜去拾树枝生火,不想其却试探起晴悠来。“娘,是不是下了山,你就不再治人了啊?”
抱着树枝,晴悠不解地看着儿子,问道:“为何如此问?”
“那治还是不治啊?娘不是不准我说你会治人吗?也不准我提在山上的事,不准我在其他人面前施展武功,那是不是说娘也不会再给人治病了?”
也许是晴悠说得不够详尽,又也许是瑾瑜没有完全理解她的话里之意。故此晴悠解释道:“是不能说,但是并不代表不用或者不能用,明白吗?好像说现在,看看四周没有人。你也可以飞到那树上去折断那快断了的树枝给娘的。”
如此具体地解释过后,瑾瑜终于明白了过来,双手一松,其抱着的四五根树枝哗啦地掉到了地上,抓住了晴悠的手,道:“娘,那你救救老爷爷吧,我看他好像很辛苦的样子,连走路都喘这么大气,娘,他是不是病得好严重啊?”
晴悠抚摇着儿子的头,没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笑着捡起他掉下来的树枝道:“走吧,再不快点,天越来越黑,我们就找不回那老爷爷了。”
就在这对母子去捡柴的时间,老翁看着在那忙着给其找吃送水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难过起来。
这年中年男子是一名很老实的农村人,农村乡下人的特性在其身上完全表现无疑,憨厚、诚实、无心眼,当然在其父的眼中,那便是死脑子,不灵活,容易上当受骗。
男子名叫陈聪,其父陈程,本想着儿子能聪明能干些,故取此名,但没想到,老来得此子,却让其跟他一样,一辈子守在那满是泥巴的田里。
“爹,别这样,找不到神医也没关系,我们到镇上去找个好的大夫,您一样可以好起来的,来,先喝口水。”陈聪以为其父是因为自身的顽疾而显得郁郁寡欢,孰不知,却是因为放心不下他才郁结而欢。
依着树杆的陈程有气无力地稍微坐正,喝下儿子递到喝边的水,道:“儿啊,爹没事,别再花这冤枉钱了,这钱留着你娶媳妇的时候花吧。”
陈聪不依,立即跟其父急了起来,“爹,这都说过几回了,我不讨媳妇,除非爹的病治好了,否则我不会成亲的。”
“胡话,”陈程大声回斥,不想,一急,气没跟上,顿时咳喘不止,“呼……咳咳咳……呼呼……”
正赶晴悠与瑾瑜回来,树枝一丢,晴悠赶紧冲上前,将陈聪给隔了开去,顺着陈程的后背从上往下而去,紧接着又在其后背上的几个穴位上按摩了几下,方止了陈程的咳喘,呼吸也平复了下来。
“陈大爷,这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