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统皇帝对于刘越这拳拳报效朝廷之忠心很是感动,但对于刘越自请去边镇还是有徐躇不决,毕竟自己之所以要加封刘越伯爵还赐予其良田美屋就是想过些日子将自己皇妹静宁公主与刘越之间的事解决了.
可是,如今刘越去边镇,难保有性命之忧不说,万一刘越抵御鞑子不力,自己还有何办法去提携重用他?但见刘越执意如此,只得问着一旁的王振:"先生,你看刘大人的毛遂自荐如何?"
王振也不知道这刘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要是隔着以前,他会以为刘越这家伙不过是年少狂妄,想学当年霍去病勒石燕然以求青史留名罢了,但自从这小子一不经意间让自己连折损数位心腹官员后就不得不不再将刘越当小孩看待.
于是,王振不得不好好想想这刘越和曹吉祥到底要干嘛,将曹吉祥调到尚宝监是自己的主意,虽说是为了报复刘越迁怒到曹吉祥但还是没有太过明显毕竟尚宝监虽权力比不过御马监可还是平级调动,且尚衣监也是有油水可捞的.
但这刘越为何不但不以曹吉祥会练兵带兵为由请求皇上将曹吉祥重调回御马监,却替曹吉祥请求皇上将自己义父降为镇守太监,虽然镇守太监在地方上俨然如巡抚,但毕竟远离厩难保被人弹劾—治罪下狱,要知道太监犯罪可不是文官犯罪那样打打板子罚罚俸禄就行了.
不管了,与其让刘越留在厩与皇上的关系越来越近倒不如让他去边镇,就让鞑子去收拾收拾他也好,现在王振想了半天只得这样了,便道:"皇上,难得刘大人少年壮志,我们还是不要辜负了他的抱负为好,我大明自开国以来还未向外夷示弱,如今遭其袭扰也须得刘大人这样的文武全才去彰显我大明威风才可."
"好吧,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朕也就准了,锦衣卫指挥使还是由你兼着,正好兵部上奏说为巩固边镇防御,统筹边镇事务,最好在宣府和大同以及山西巡抚之上再设一总督其两边事务的能臣,要不就让你领右都御史衔任为总督宣大,山西等处军务兼理粮饷吧",正统皇帝道.
刘越心想这就是传说封疆大吏之总督吧,只是没想到自己年还未过三十就成为总督,这在总督还未成常例的明朝前期的封疆大吏可算得上真正的列土封疆俨然如一方诸侯啊.
不过这样以来,刘越就可以辖制宣府,大同以及山西三抚三镇,那样就可以完全不受限制地与北方也先来一次真正的较量了.
正统皇帝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既然这刘越想立功,倒不如给他更多权限,到时候与鞑子交战也还更方便些,即便是败了也好由下面的总兵分担一下罪责,毕竟到时候要处置一个总督还是得顾及顾及朝廷脸面的.
正统年间还未完全有成化以后任用朝廷重臣须依据功名出身的高低,所以刘越虽说一介秀才但因其能力摆在眼前且又得皇帝信任,再加上刘越又是王振的死对头,所以朝臣倒没有反对,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刘越做大倒是他们乐意看见的.
明朝北厩素有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之说,而且大多达官贵人为方便皇帝召见多购房于西地,曹吉祥发达以后所购之宅邸也是在西城,因而离刘越的御赐宅邸相距并不甚远,搬迁也很方便.
刘越的宅邸乃其永乐帝第三子朱高燧在京时的别苑,后来宣德帝即为后为了博得宣德帝原谅便献出了此别苑.这别苑虽为王府宅院但并非王府正宅,也正因为此,正统皇帝才能将它赏赐给刘越这新封的伯爵.
不过,这别苑虽比不上但王府大院,但也占地数千亩,在寸土寸金的北厩,能拥有如此大的房产无论是在明朝还是在现在都可谓是守着一座金山过日子.
没多久,西安门附近的东大街上,刘越的伯爵府在曹吉祥的经管下修缮完成,曹吉祥害怕拨了一半的奴仆过去并一应家需之物都采购完全.
待刘越在吕大龙和李贤的陪同下来到属于自己的府第时就看见这伯爵府竟将一条街占了一大半,赫然书写着"敕造怀宁伯府"的金匾依旧彰显着王府风范.
三间朱红色的兽头大门豁然大开着,九级高阶旁的两尊大石狮子以及豁然矗立在正堂影壁后的那一高耸的太湖石居然在大门外就看得清清楚楚.
"好气派的府第!"李贤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待走过正堂,进了一段长廊后却被一连绵起伏的高大假山所阻隔,而这假山上居然还淙淙泉水流出,溅落在下方的小潭内,而潭水流经一段暗河就引自到占地十多亩的内湖,俨然如镶嵌在园中的一颗琥珀一般.
原来这府第因本是赵王别苑所以并未追求王者气派而是在前院颇具北方大院大堂整齐风格,后园则博采各处江南园林之长建造,使人一时间就感觉一下子就从北方来到南方一般.一个小小府第竟然囊括尽了天下美色,置身其中如行遍了全天下一般.
刘越等人逛了半晌还没走到一小半就不得不因天热而停了下来,找到阴凉的小亭歇息.
"刘大人,如此美屋,何不呆在京.[,!]城坐一富贵闲人,何必去边镇喝那黄沙",李贤舒了口气笑道.
这时,一童子献上西瓜,刘越忙分与李贤和吕大龙,然后才说道:"你们哪里知道我的心啊,眼下长城还未连成线,不足以阻挡北方鞑子,而瓦剌也先部已经变大,即便是在厩里做富贵人也闲暇不下来啊,倒不如把卧榻强敌扫除干净,如此才能安睡."
李贤点了点头道:"刘大人忧国忧民,让李某很是折服,但刘兄未免有些太过了吧,我大明眼下虽有宦官专权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