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的时候李母已然平复了心情,幸好没什么大碍,只是气急攻心。
“这两贴药早晚一次,三碗水煎一碗,喝上三即可,切记莫要再受刺激了,这郁结于心若是不能纾解,到时亦会引起旁的病。”
大夫的话让夏思涵连连点头,“记下了,多谢大夫。吴妈,送送大夫。”
吴妈送了大夫出去,夏思涵坐在婆母的身边柔声安慰:“母亲莫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不过半个月,就能让他跌入谷底,到时只怕他自顾不暇。”
“我担心的是锦炎,若是,若是那人知晓锦炎的存在,以她的性子定会叫锦炎不得安宁,都怨我,那日就不该去尚书府!”
李母越是埋怨自己,夏思涵就越内疚。若不是她,尚书府又怎会认出婆母,甚至派人寻帘年的见证人?不过夏思涵还是不敢相信,婆母当真是王府的人?
“母亲,事到如今,您还是告诉我吧,宁王跟您,之前真的有关联?”听得夏思涵问她,李母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头。事到如今,已然不能再瞒下去了。
“那年,我才十六岁,认识他的时候他已娶了正妻,我知晓自己的身份高攀不起,可他让我跟他回去,今后绝对不会委屈了我。”
李母的思绪回到了过去,仿佛见到那个俊逸的男子朝自己微笑。
“虽早知道自己进了王府也只能是个侍妾,可我还是跟着去了,可想而知,大夫人,也就是王妃有多厌恶我,王爷对我越好,王妃就越恨我,终是趁着王爷外出寻了个借口将我赶出去,那时我已怀有身裕”
当时李母并未想要离开京城,只是未曾想到王妃想要赶尽杀绝,无奈之下她只得逃离出去,在李家村安了家。
“那,当年王府里竟无一人知晓您的下落?”
夏思涵觉得有些奇怪,按照王爷对婆母的喜爱,即便他出去,也会派人暗中保护,怎的会让一个弱女子独自离开?闻言李母怔住了,她倒是未曾想过这一点。
“当时事发突然,王爷走后王妃就带人冲进我的院子,还绑了个男人污蔑我,我浑身是嘴都不清,若不是她身边的婆子突然发了善心为我话,只怕如今我已然成了一堆白骨。”
婆母这般,夏思涵全明白了,估计当时王妃栽赃,王爷身边的人也不敢随意庇佑,这才让婆母孤身一人出来的。看来此事怕是瞒不住了,如今尚书府的人既已知晓,那证人是断然不会轻易放出来的。不过夏思涵也怀疑,究竟此人是否存在。
夏安向来奸猾,心思狠厉,若是真的被他寻到证人,怎的不立马去找王爷?要知道之前纪云透露过,王爷在寻人,若是去告知王爷,只怕王爷会给他更多好处。这些难道不比自己的铺子值钱?
夏思涵实在想不通,夏安一个三品大员,会想不到这一点?
不是夏安不想,只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他就算去了王府也不敢,讨好了王爷却得罪了王妃。虽如今王爷当家,可王妃母家的势力不容觑,夏安才不会让自己变成王妃的眼中钉。
夏思涵倒是一时间未想到这层关系。前世对于宁王她没太在意,这个一向闲散惯聊王爷在她的印象中不过就是风花雪月。可如今事关婆母,夏思涵也不得不正视起来。何况李锦炎还是他的孩子。
但是照这么的话,前世李锦炎成了三公子之后好像并未听他的母亲。夏思涵不由得皱起眉头,紧紧捏着拳头回忆。她痛恨自己前世的冷漠,对于慕容瑜以外的男人竟然没有任何记忆。现在好了,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前世婆母的下落。
见她眉宇轻蹙,李母倒过来安慰道:“你也莫要多想了,事已至此,我虽害怕躲闪,可过了这么多年,我并无再去王府的意思,就算有一锦炎身世泄露出去,他终归在军中,王妃权势滔,总也不能进军营里寻人吧?”
夏思涵心中苦笑,王妃若想寻人找麻烦简直太容易了。不过眼下她是没有机会的,反倒是他们这里,若是婆母的身份曝出,她这个店铺首先就会被王妃报复。
夏思涵拍拍婆母的手,示意她莫要着急。此时,吴妈端来药汤放在床头。
“老夫人,这药趁热喝。”
“吴妈,今后多警醒些,若是瞧见门口有可疑之人定要注意。”
夏思涵提醒她,心中却在想是否要找个护院过来,可他们一家子都是女流之辈,找个男人过来徒惹闲话。
吴妈连忙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回道:“东家,早上我去了一趟兔肉馆,老板城中快活林酒楼亦想收咱们家的兔子,不知东家您可有意向?”吴妈搓着手问道,夏思涵与李母皆是一愣。
“快活林?妓院?”
吴妈面露尴尬,不过还是点头。
李母却惊讶夏思涵居然也知道那是妓院,夏思涵却满口答应。
“我亲自去兔肉馆谈谈吧,若是能让他们帮我们介绍客人,倒也不错。”
夏思涵如今已然有了主意,兔子,鸡鸭这些吃食靠她自己怕是不容易推销出去,不过本地的酒楼就是个不错的分销点。闻言吴妈立在一边不话,随后端起药碗喂李母吃药。
“母亲,你且好生休息,我出去办点事。吴妈,好好照顾老太太。”
“知道了,东家。”
夏思涵见婆母脸色尚可,这才带着九出去,自然是去那兔肉馆。
之前她都交给吴妈,不过是看那馆子需要的兔子不是很多,吴妈一人便可,如今听她这么,夏思涵倒觉得这馆